“杜九言!”郭潤田冷冷地道:“我們的仇,不共戴天。”
西南太久沒有輸過了。所以,整個西南三個館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就連訟行館的大先生程公復都知道了。
程公今年六十有二,在西南四十餘年,從一個小小的訟師,一直做到了大先生,成為整個大周訟師的楷模之一,是所有訟師心目中瞻仰尊敬的前輩。
此刻,他停了手裡修枝的剪刀,看著小書童挑眉道:“輸了官司?這倒是稀奇了。”
不少年了吧,他已經鮮少聽到西南輸官司的事了。
“哪裡的訟師這麼厲害。是本家的?”程公復笑著接著給手下的牡丹修枝。
西南是允許同門對訟的。只要是不違訟師操守條例,即便是同門師兄弟,也經常有接同一個案子,為原被告辯護,爭的面紅耳赤。
但西南規定,爭論僅僅只能在公堂,下了公堂後,還是同門師兄弟。
“是外面一個小秀才。才報了今年的考核。”小書童撿著地上的枯枝,程公復一臉驚訝地再次停下來,“你和我說說經過。”
小書童就說了一遍案子的經過,程公復凝眉,若有所思道:“這小秀才,頭腦確實靈活。就是不知道人品如何。”
“不好。”書童道:“她沒多久前還去過官學,不但和薛先生吵架,還動手打了一個師弟。”
程公復臉色就沉了下來,道:“這樣的人可要不得。訟師的品性比能力更重要。”
“是!”書童笑嘻嘻地道:“官學那邊十幾個師弟,正卯足了勁,等著考核那天整她呢。”
這個程公復管不著,優哉遊哉地修著枝丫。
杜九言不知道西南的事,她坐在院子裡,掂了掂手裡的球,輕輕一扣丟給了小蘿蔔,“三人足球,看誰進球最多。”
小蘿蔔和花子還有鬧兒都不怎麼活動,所以她就做了個球出來,讓他們踢著玩兒。
“這是球門。”銀手將竹子編的筐往門口一放,“往這裡踢啊。”
三個孩子,圍著個球在場中又踢又笑又鬧的,不一會兒就是一身汗,臉頰紅撲撲的喘著氣。
“爹啊,我、我跑不動了。”小蘿蔔道:“不過這個真好玩。”
陳朗端著溫水出來給他們洗臉,笑著道:“那就從明天開始,一天五十個大字,兩首詩,背完了就可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