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錢,”陳朗擔憂地看著杜九言,“他不會真跟著焦三打家劫舍了吧?”
焦三的為人,還真不好說,杜九言道:“先生將錢收著,等他起來問問。”
“關於錢的事,等一會兒大家回來,我們一起聊聊吧。”陳朗將二十兩收拾好,鬧兒拿著筆在桌子上寫寫畫畫,“小蘿蔔,你的名字怎麼寫的?”
小蘿蔔嘻嘻笑著,趴在他身邊寫了三個歪七扭八的字,“吉藝叔叔就是這麼教我的。”
“真厲害啊。”鬧兒一臉羨慕,“我的名字應該好寫吧,就兩個字,沒姓。”
杜九言挑眉看著鬧兒,“你和花子都不知道姓什麼?”
“嗯,我從懂事就在戲班子裡了,據說小時候吵的很,所以就取了鬧兒這個名。花子的名字據說是因為他是叫花子送來的,班主見他生的好就留下來了。”鬧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臉上有些苦澀,加上他眼角的那顆淚痣,顯得比小姑娘還要柔媚。
“為什麼又逃出來?”這些事杜九言一直沒有問過。
陳朗看著她眼底露出笑意來,杜九言這個人是典型的表裡不一,看上去對什麼事都關心,但實際上她只是過嘴不過心。
浮在表面的熱情而已。
所以大家相處的這十多天,她早出晚歸熱熱鬧鬧,但從不深聊,不問過去不談將來。
今天她能認真的去問鬧兒的過去,還給鬧兒和花子買了筆墨紙硯,考慮他們的未來。
可見杜九言直到今天,才是真正的開始敞開心扉。
“有兩個富商看上我們,班主同意將我們賣給他。”鬧兒紅了眼睛,“我們從開封逃過來,本來想去廣西的。然後就遇到先生了,一直留在了寶慶。”
鬧兒說著抹了眼淚,“九姐,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我嫉妒你!”杜九言彈了他的腦門兒。
鬧兒一愣,不解的看著她。
“嫉妒你長的這麼美。”杜九言答道。
鬧兒一愣,小蘿蔔捧著肚子哈哈笑了起來,鬧兒這才反應過來,也跟著嘻嘻笑了起來,捂著臉道:“人家是男孩子。”
“好的,男孩子!快求先生教你讀書。”說著翻出她買的書。
一本《三字經》一本《百家姓》。
陳朗笑著道:“也不用求我,索性給我找點事情做。往後花子也不要出門了,就在家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