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寧國公夫人也走過來坐下,錦繡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寧國公夫人道歉:“給您添麻煩了!當時腦子一熱,也沒想太多!”
寧國公夫人擺擺手:“她們過份了,你這樣護著阿慧很對,反倒是我們,做了東道主,就不好有偏頗,所以我才儘量尋些雜事,分散客人們..lā”
她忽然笑了起來:“你都不知道,自你開了先河,敬酒非得敬三杯,之後那些能喝的太太夫人,竟全部仿效,今天幾位王妃、郡王妃一個個喝得頭都搖了,那樣子苦不堪言,仁王妃因著與你喝下兩杯做下先例,還遭了埋怨!我瞧著,心裡好笑死了!”
南安郡王妃伸手輕點一下錦繡的腦門,笑道:“這孩子,真是調皮!”
寧國公夫人又對錦繡道:“我家就像你家一樣,不必有顧忌,想怎麼做都隨你,只不能讓人輕看了去!”
南安郡王妃也點了點頭:“幾位王妃和郡王妃、公主那裡,等會我帶你過去,你只看著我說話,適時插一兩句就行。還有方才我從後頭來,你們成國公府的大太太和世子夫人那一桌也有些議論,讓我拿話給她們攪和了,回去後她們想必也不能多說你什麼,即便說了也不必理她,左右各住各府過日子,你只當耳邊風就是了!”
錦繡感激道:“多謝了。錦繡初來京城,什麼都不懂,能得兩位長輩如此愛護,實在幸運!”
說了會話,復走回到席上,寧國公夫人是主人,還得四處應酬招待。
正席上的敬酒活動還繼續著,王妃公主們的臉色已不能好看來形容,仁王妃開始推拒敬酒,口氣不善,在場的夫人太太雖不及皇家女眷尊貴,但誰又沒有一點背景?眼見王妃與別人喝了,卻不領自己的情,心裡便存了疙瘩,很是不爽。
錦繡冷眼瞧著,暗自偷樂。
搭在臨湖水閣前空地上的對詩臺那邊,此時笑得正歡,才子才女們也不知對過幾輪詩了。
男席那邊地界,臨湖三四丈高的假山上,一個精巧雅緻的六冀涼亭屹立其上,四周繁花似錦,密密匝匝的花朵和枝葉幾乎將亭子全部遮住,假山下的人們仰頭只能看見半空中團團花雲,而山上的人卻能夠透過花葉縫隙,將下邊情形瞧個一清二楚。
上下假山的小石徑亦是被花木掩映,到山下出口處還以花朵攀沿做成個月洞門,此時從那月洞門裡走出位面容俊逸的年輕男子,蟒袍玉帶,墨髮以紫金冠束起,通身貴氣,卻風韻清雅,如玉樹臨風,又似皎皎朗月。
這人正是安郡王世子爺高懷文,方才在山上亭子裡與人飲酒,因望見山下兩個妹妹跑前跑後玩得開心,而她們自幼體弱,從沒有這麼活躍過,生怕累壞了,母親肯定要找他一同回家,便先行告辭下來。
走近女子們作詩的地方,便止步隱在一叢花樹下朝那方看了看,一名婢女走來,低聲道:“世子爺,您來了。兩位小姐好著呢,郡王妃說便讓她們再玩一會。”
高世子微笑頷首:“好生服侍,有賞!”
婢女小臉暈紅垂下頭:“是!”
高世子目光注視著兩個妹妹所在的那條長案桌,坐在暖雲旁邊的好像是羅家姑娘,而晴月身邊那位穿嫩柳黃春裳、梳著嬌俏雙垂髻、眉目如畫肌膚堆雪砌玉的女孩兒,可不就是“珠圓玉潤”的賈二!
假山下所有情形,就算不清眼得見,坐在那亭子上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賈二,被人當成了小胖妞,保定侯夫人都生氣了,不知她本人惱不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