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敵是不可能變……二舅的?”老六,哦不對,澤利斯正與傑森·陶德隔著掩體和人群互相對視。
聽到這熟悉的音調,傑森·陶德詫異的看著老六,這個黑發版本的澤利斯。他下意識的喊道:“小……老六?”
傑森與澤利斯對視著,從那雙讓人厭煩的、與澤利斯完全不同的猩紅眼眸裡看到了熟悉的‘阿巴阿巴’的神色。
這、這是怎麼回事呢?澤利斯忍不住思考。
將時間倒退回辦公室裡。
澤利斯發布完命令後便安排手下去做了。
他沒有刻意的放出關於自己親自參與今晚行動的資訊。
他只是告訴幫派裡參與今晚行動的打手們,今晚的行動非常重要,他要親自參與。
這就足夠了。
待人群散開去準備裝備時,澤利斯也踱步到了他的專屬更衣室,他的手指輕快的在他的西裝裡翻找著適合今晚行動的服裝。
雖然澤利斯之前一直是企鵝人的助理,但企鵝人不會允許澤利斯穿很差勁的西裝與他站在一起。畢竟澤利斯偶爾還要陪企鵝人會面一些其他幫派的領袖、政壇上的名流。
如果澤利斯穿著次等的西裝也會讓企鵝人掉了面子。
所以澤利斯的衣櫃裡的西裝幾乎都是義大利裁衣師手工打造的。
澤利斯選了一套方便行動的服裝。
指一套體面的、如果在任務中途被殺死可以直接抬棺送葬的黑色西裝,白色西裝可不就是容易弄髒嗎?
沒辦法,企鵝人幫每個人都穿西裝,這是幫派傳統。
信徒之眼模糊的勾勒出門外一個身形,澤利斯沒有理會,他正在把卑鄙之槍藏進西裝下。
澤利斯將最後一枚電磁脈沖手雷扣進腰帶時,門外終於傳來三短兩長的敲門暗號。
“請進。”
修長的手指對著穿衣鏡調整領帶的位置,鏡中反射出門縫裡漏出的半張臉——那道橫貫左眉的傷疤他再熟悉不過。
澤利斯思考了一秒,想起這人曾是自己在流浪者團體中的boss。
傑克推門的動作帶著舊日部下的謹慎,角色顛倒對他而言並非難以忍受。
澤利斯背對著他繼續整理袖釦,黑色的襯衫完美勾勒出腰側槍套的輪廓。
“有什麼事嗎?”澤利斯沒有抬頭。
他正在除錯防彈背心的松緊,他要盡可能的避免自己的死亡再度發生,不然二舅又要擔心了。
“boss,今晚參與的人裡有黑麵具幫的老鼠。”傑克嘶啞的聲音在房間回蕩,他的目光掃過角落裡那根屬於企鵝人的染血手杖。
他突兀的想起兩個月前,澤利斯加入他們的那幾天裡。
在一個雨夜的貧民窟裡,蒼白瘦削的青年用生鏽的水管打爛了一個試圖抓走並猥褻他們團體中一個小孩的毒販。
那時候濺在澤利斯破夾克上的血和這根手杖上血漬的顏色一樣,只是血跡很快被雨水帶走,不留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