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隨意用濕巾擦了擦臉,這拖把是新買的,沒有使用過,還是迪克挑的呢。
“你們剛才在做什麼?”迪克也不管自己的形象了,他就是很好奇他們剛才在做什麼。
他是一個開放的美國人,自然不會像他的兄弟提姆·德雷克那樣歧視同性戀——提姆也不是歧視同性戀,他就只是單純的恐同罷了。
傑森和澤利斯本來就沒有什麼血緣關系。但有一點,澤利斯還是個未成年人啊!
迪克注意到傑森的上半身還裸著,各式各樣的傷疤糾纏在他結實的身體上。
眼看著傑森·陶德要靠在沙發上,澤利斯連忙伸手攔了一下。
“二舅,你還不能靠在沙發上!”澤利斯急忙說。
迪克敏銳的眯起眼來,有瓜。
“藥膏會弄到沙發上的。”澤利斯補充。
迪克:……
很好,不需要答案了。他已經知道自己又誤會了。
澤利斯還沒有忘記回答迪克的問題,給迪克的內心重重的又刺了一刀。
“二舅腰扭了,我剛才在給他上藥。你有什麼事嗎?格雷森警官。”澤利斯問。
“你怎麼把腰扭了。”
迪克把目光移向傑森,傑森的目光充滿了懷疑,就好像自己只要一秒不看著迪克,迪克就能想辦法偷偷把澤利斯害死一般。
“利爪。”傑森簡單的回答了兩個字。
他懶得給迪克單獨解釋一次,反正之後回蝙蝠洞也會進行彙報和複盤分析的。
陶瓷花瓶裡插著的鳶尾因風擺動起來。迪克盯著花瓣上滾落的水珠,想起三十六小時前澤利斯躺在棺材裡手捧百合花,睫毛凝結的細小露珠。
迪克收回視線,他垂下眼眸,睫毛投影出織網的紋路。
“你來做什麼?”傑森隨意問。
他知道迪克正處於一個自己不小心把澤利斯害死的、相當愧疚和難受的狀態。
迪克只是不怎麼把它們表現出來,蝙蝠家族中的每個人都是這樣的。他們很少暴露自身真實的情緒,尤其是負面情緒。
再過去,他們打擊罪犯的經歷並非一帆風順。大部分時間裡,他們總是壓抑的。這也就導致了他們不習慣將自身的負面情緒吐露從而影響他人。
哪怕是性格相較其他人開朗更多的迪克也是這樣的。
傑森只是沒想到他會挑這個時間來,他還以為迪克會翹班來呢,居然老老實實的上完了一天班才來的嗎?
“我來......”迪克的喉結上下滾動三次才擠出完整音節,聲帶摩擦出砂紙般的雜音。他又陷入了那幾乎將他壓垮的愧疚當中。
傑森移動時皮革外套的聲響讓他太陽穴突跳——傑森用略帶戰術性的姿勢在沙發上封鎖住澤利斯左側所有角度,這個認知讓胃酸湧上舌根。
迪克並不知道,傑森只是為了防止藥油沾到沙發上才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