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一時忘了言心叫什麼,卡了一下繼續道:“你怎麼能如此無禮。她可是雲開的繼母,是長輩。”
言心在得知當年的事後,就對這女人厭惡的很。還有這個渣男,他狗叫什麼。臉皮真是厚的無敵。
“我可沒你們這麼無恥的長輩。”
“你、”
女人此時也終於緩過這口氣了,哭著提醒丈夫。“把她趕出去,趕出去。這裡是衛家,不是她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
“你給我滾出去。”
衛雲開被人推著過來了,“我看誰敢。”
他爹回頭怒目而視:“我是你爸。這是衛家,我是衛家長子。”
“我才是衛家下一任家主。”
“我……你……”
衛老大結巴了,指著兒子手臂哆嗦。好像忽然發現,那個瘦弱的孩子長大了。這孩子從小就跟他不親,很少喊他爸爸。如今長大了更是了不得,根本不給他一分面子。
“我是你父親。”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衛家老大被這四個字給弄無語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能仰仗的也就是這個,如果雲開不在意這個,他又能用什麼壓人。
看著眼前的兒子,他湧上來渾身的無力感。當年亡妻去世他懊悔過,也想過兒子以後會不會怨恨他。可這麼多年的平靜讓他以為事情早已過去,今天他在兒子眼裡看到了結果。
雲開不恨他,只是也不愛他。他在兒子眼裡就是個陌生人,是無關緊要的人。
“現在,滾出我的地盤。”
衛老大失魂落魄,他是搞藝術的,多情又敏感。這麼多年雖然他從來沒管過這個兒子,可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他還是覺得十分受傷。
“我是他爸爸啊,他怎麼能這麼對我?”
女人渾身沾著水漬,臉上妝花了,腳上的高跟鞋也掉了,兩口子狼狽不堪的從三樓出來。原定計劃是讓衛雲開撤銷對雲熙的起訴,能用的無非是長輩的身份道德綁架。
“雲熙怎麼辦?如果罪名成立,他得去坐牢。”
“我是他爸爸啊……”
兩口子自說自話,上前攙扶的衛雲斐無奈嘆氣。這麼多年他憋著一口氣跟衛雲開比,到如今卻是什麼都沒比過。最後的一絲希望就是爺爺將衛氏給他管理,結果依舊是一場空。明明他學的也是工商管理,可爺爺就是不看好他。
小時候他五歲上學,媽媽告訴他超過衛雲開,爺爺就會接納他。可是,當他三年級的時候,衛雲開已經跳級到四年級。他辛辛苦苦練鋼琴,元旦晚會上不及衛雲開隨手彈奏的曲子。
在爺爺心裡,始終最看好衛雲開。衛雲開,為什麼什麼都比不過他。從讀書到才藝,他什麼都落後一步。
心氣被打擊到低谷,剛才他都沒敢陪父母來找衛雲開。幸好他沒來,就那女孩的潑辣樣兒,能收拾他媽就能收拾他。他是父親出軌的見證,是汙點。
一家三口灰頭土臉垂頭喪氣,觀望的三房四房全都歇了心思。他們還想要這張臉,不想被按進馬桶裡。
雖然還是不甘心,可到底在這節骨眼沒敢做什麼。那倆戰鬥力太猛了,想要什麼也得慢慢圖謀。就這麼沖上去靠長輩的身份,顯然是行不通的。
終於安靜下來了,言心推他去洗漱。保姆給他倆端了夜宵上來,簡單的餛飩搭配蚵仔煎,聞起來香氣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