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世界,終究不能盛景遍野。
理想主義,終究不能萬事勝意。
春天的樹上,終究結不出冬天的冰霜。
艾嘉冬天的樹上,也結不出春天的櫻花。
結出了一串串晶瑩珠子。
溫熱的,爾後又冰冷。
迴圈往複,宛若返潮雨季。
她的肩膀顫抖著,聲音嗚嚥著。
像無助的孩子,被黑暗吞噬,被世界拋棄。
嗚咽聲越來越大,晶瑩珠子越來越多。
世界成了無盡的深海,到處都是冰冷的水。
她好像再也想不起兒時的童謠,再也想不起遲哥的模樣。
主宰她身體好壞的開關,徹底壞了。
她兀自走在風暴中,註定走不進跳動的脈搏。
風雨無言,死寂肆虐。
天地間,響起轟然響起的吼聲。
吼聲越來越大,好似要穿透黑夜、刺破蒼穹。
她聽不到遲哥的回應,聽不到媽媽的回應,聽不到外婆的回應。
回應她的,是漫天暴雨、呼嘯海風、無盡黑暗,還有……忽然竄上來的電流,遍佈全身。
她像一面破敗旗幟,在黑暗中頹然倒下。
艾嘉的意識迷迷糊糊,身體卻格外清醒,不斷地晃來晃去、晃來晃去,如置身顛簸的船上。
她的眼睛被人蒙著,嘴巴裡卻沒有塞東西。
她感到自己被人抱著,好像要抬到某個地方。
她裝作還沒醒來,看他們接下來會做什麼。
艾嘉被放到了一個茸茸的東西上面,有些紮人,她的手腳被大敞開綁在某個東西上,以一種極其屈辱的姿勢。
“這樣夠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