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虎撓了撓後腦勺，嘿笑道：“當時我在想，若不是大哥哥你出現，我爺爺就不會帶我上山，所以就把氣撒在你身上了。”
“那你現在恨你爺爺麼？”
楊易的氣量還沒有小到跟一個小孩計較這麼多。
“當然不恨啦，反而覺得挺對不起他的，他本來是有機會衝擊煉血境界的，可最終把錢全部花在了我身上。聽那道人的話，喝幽魂草的露水，實屬無奈之舉。”
張小虎搖了搖頭，而後張眼看著楊易，輕聲道：“大哥哥你知道麼？其實那露水是我主動喝的，反而是爺爺有點猶豫。我當時想，能治病最好，不能治病，死了一了百了，我爺爺奶奶就不用這麼辛苦啦！我也輕鬆！”
“這……”
難道當時會錯意了？
當時張小虎的眼神中明明有著恨意……
楊易搖搖頭，不再細想。
如果張小虎是自願喝下露水的，那張九挨莊呈露一腳真的有點無辜了。
“不管怎麼樣，你康復了，你爺爺知道這個訊息，肯定會很高興。”楊易笑著寬慰。
“但是莊姐姐說要我留下來給她試藥，報答救命之恩。”張小虎聳聳肩。
說著，又從口袋裡拿出一顆藥丸吞下。
“你知道試藥的意思麼？”楊易愣道。
“就是無論好壞，全看天意唄，我反正是死過一回的人了，能活著一天就賺一天，命是莊姐姐救的，她讓我做啥就做啥。”
張小虎擁有超脫他這個年紀的開朗。
楊易嘆息一聲。
話題就此打住。
傍晚時分，合風院點起了明黃色的燈籠。
莊呈露這才開啟丹房的門，走出來。
她的嘴唇少了血色，胸口的衣襟處，有一片細汗染過的汙漬。
“喏，這是龍血丹，拿走吧！”
將一個溫熱的木盒塞到楊易手裡。
“謝過莊師姐。”
楊易注意到莊呈露的眼中有著血絲。
這龍血丹果然如傳言的一般，煉製過程複雜。
“我莊呈露答應過人的事，哪次爽約過？這龍血丹剛剛煉製成功，需要一天時間回溫，鎖住藥效，萬不可心急。”莊呈露提醒道。
“是。”
楊易從來不是一個心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