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之所以很微弱,是因為燒的是錢紙。
在微弱火光旁還有一團更大的火光,這是篝火。
篝火的光並未在黑夜之中顯形出來,他所處的房間中被封得死死的,窗戶也關得嚴嚴實實的。
篝火旁,錢海一直望著火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黎黎在旁準備著晚飯,有熱牛奶,法式烤麵包,鹽焗雞腿等。
鄧思明則是從進來開始,就一直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夜色,雖然說窗戶被封得死死的,並未曾有什麼夜色可言。
他為何變成了這副模樣,其實相對來說,鄧思明是場間三人最痛苦的一人。
其他人都失去了一個,而他失去了倆個最重要的人。
第一個是冷語,第二個是娟娟。
這麼大的變故,以至於他變成了這副模樣,這個樣子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最大的區別大概是他還活著。
黎黎已經分好了食物,她將鄧思明那份遞給錢海,示意錢海去勸說勸說。
錢海輕嘆了一聲,站起身來,接過食物,朝鄧思明走去。
他其實是不願意去的,畢竟是他跟娟娟深深地傷害了思明。
如今跟思明待在一起,如坐針氈。
但又沒辦法,只能去,只能硬著頭皮坐在針氈上。
錢海來到鄧思明身邊站定,隨即將目光投向被封死的窗。
窗簾印著的圖案是綻放著的玫瑰花,密密麻麻的佈滿窗簾,顯然這間房曾經是一個少女的住處。
錢海把雞腿遞了過去,語氣沉重而緩慢,“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諒我。”
“以後有什麼打算?”
鄧思明接過雞腿,並沒有開封,只是說了句。
“不知道。”
“我跟黎黎會留在黎鄉市,陪娟娟到清明節,再去北海市。”
“你要是願意的話就留下來,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說完錢海看著鄧思明,等待其回答,然而對方半天沒有說話。
錢海嘆了一口氣,將法式烤麵包跟熱牛奶擱在窗前,轉身離開。
錢海不想離開鄧思明,也不想不管他。雖然說鄧思明在身邊會讓他如坐針氈,異常的痛苦,但沒辦法,誰讓鄧思明是他隊友,是娟娟認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