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闖入後打亂了書架,而後慌亂逃離。比起來偷書,我後來覺得,她更像是去還書的。”
雲初柔略過了如何前往藏書閣密室的敘述,只挑重點的講來。
說到這裡,雲初柔轉頭問溫玄:“溫玄,你可還記得,登閣試煉開始之前,我問你方才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溫玄自然記得,雲初柔穩準狠地揪住了他的衣領,扯得他一個趔趄。他還以為是什麼人趁著容貌被掩蓋,欲對他行不軌之事。
“我當時,聞到了你身上濃郁的香味。而這香味,我曾在那晚黑衣人身上聞到過。我一直覺得這味道熟悉,等那天遇到你,才恍然想起,我之所以覺得熟悉,是因為自己也曾日日與這香味相伴。”
溫玄聞言,黑了臉,“你是說,夜獸的味道。”
“準確來說,是夜獸對獵物的標記”,雲初柔解釋道:“我們二人當時在新生試煉中都受了傷,恐怕這就是夜獸標記獵物的方式。而那晚黑衣人逃離後,我在整理書架時在一本書上也聞到了這樣的香味,這本書便是《衢山鬼目集》。
這本書所記載內容,皆是天衢山中的各種毒草毒蟲,其中更不乏許多陰邪術法,也因此,這本書一直被藏於石室之中,並未被抄錄列於藏書閣內。”
容筵驟然出聲:“你是懷疑,容安因為什麼目的,偷走了這本書,而後去還書,卻恰好被你們撞見?因此才打亂了書架,將這本書混入其中?”
這麼一來,這幾句打油詩倒是都跟夜容安串到了一起,但溫玄依舊有很多疑惑,“可應風怎麼會知曉這些?而且還會寫下來?”
雲初柔避開容筵審視的目光,說道:“應風......或許一直在跟蹤小公主。”
雲初柔想到那天,夜容安的指責。而那段時間裡應風總是會在下午離開林子,要麼便是與各種蟲獸對話,好似在傾聽什麼。再結合夜容安突如其來的發難,或許應風是真的發現了什麼也說不定。只不過當時夜容安看起來氣急敗壞,更像是在胡亂攀咬,雲初柔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跟蹤?他竟然做得出這種事”?溫玄皺著眉一臉嫌棄,“可他既然一早就知曉,為何不告知仙界與神界,而是秘而不宣留下這暗語呢?”
雲初柔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搖頭說道:“不知。”
容筵似是一直很期待雲初柔的回答,聽到這句“不知”,嗤笑出聲。
她真的不知嗎?
應風一心想要扳倒夜容安,想讓她身敗名裂,受所有靈族唾棄。他若是得知夜容安所為,定不會告發,以他如今的瘋狂,說不定還會暗中推波助瀾,最後再告發一切,將夜容安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想到這裡,容筵眸光暗了暗,如同如今這般東窗事發,夜容安必失去庇佑,崇淵界被闖一事連帶著壘澤族被屠一起拔出蘿蔔帶起泥,神界與仙界定然會經歷極大的威信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