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兒貼有些興奮:“是啊!我還知道,到了寒冬,您晚上睡覺前,先將喝剩的酒,灌進牛皮囊裡,睡覺時便脫下貂皮褂子,裹住裝酒的皮囊。這樣一來,酒就不會結冰,您早上起床後,如果感到冷,就可以喝酒取暖了!”
德薛禪憐惜地拍了拍女兒的背:“我的孛兒貼,你說得很對,但也把我好酒的事情,透露給這些叔叔聽了!”
在場的女真人和弘吉剌人,都會心地笑了,鐵木真也笑了。
“至於玄狐皮嘛,皮張輕薄,毛絨細膩柔軟,加上十分稀少,則是做帽子的最好皮毛。”
鐵木真聽了,睜大了眼睛:“舅舅,你懂得真多。忽魯叔叔發現玄狐眼饞蜂蜜,難道狐狸也喜歡吃蜂蜜?”
忽魯回答說:“狐狸什麼都吃,像就你舅舅提到的黑貂,平時主要吃松狗子,也吃松籽一樣,狐狸除了吃野兔、山鼠,也偷鳥蛋,吃野果,而它們最喜歡的食物,是甜的蜂蜜和山葡萄。”
“蜂蜜在樹上,它們怎麼弄到蜂蜜啊?”孛兒貼問道。
“除了樹上的野蜂,還有地蜂將巢建在地洞裡,狐狸去偷吃地蜂蜜時,當然會遭到攻擊,但狡猾的狐狸,會透過打滾的方式來躲避,將身上的地蜂壓死。地蜂的數量不多,很快就飛散了,狐狸就可以吃到蜂蜜了。”
“狐狸也很聰明!”鐵木真感嘆道。
生真人生吃完狍心、狍肝和狍腎,也吃了一些生的肋骨,便將其餘的內臟分解,扔給了守在一邊的獵犬。
鐵木真想起狍子死得有些奇怪,又開始問道:“忽魯叔叔,你大吼一聲後,這隻狍子為什麼不跑,反而轉過頭來看啊?”
忽魯血淋淋的嘴巴一張一合:“鐵木真,如果你吃一塊生肋骨,我就告訴你。”
鐵木真走上去,接過忽魯遞上來的生肋骨,蘸了一點鹽,放進了嘴裡。由於他吃過生肝,對生肋骨當然不怕,覺得味道還不錯,只是沒有熟的那麼容易嚼爛而已。
孛兒貼看著吃生肋骨的鐵木真,開始還覺得反感,卻見眼前的男人都在吃,包括自己的阿爸也吃得很香,反而覺得這樣做才是男子漢。
見鐵木真吃了生肋骨,忽魯開始回答問題:“大家都稱狍子為‘傻狍子’,肯定是有原因的,它們跑得很快,按理說是很難捕殺的,但狍子很傻,反應有些遲鈍,一旦受到驚嚇,不是立即逃跑,而是站在原地,一直要等到屁股四周的白毛,完全奓開以後,才會明白過來,這才開始逃跑。”
“另外,它們的好奇心也很重,喜歡看熱鬧,往往因此而丟了性命!”
“它們逃跑時,我故意大喝一聲,後面的這隻狍子,以為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好奇地掉過頭來看,這恰好給我們提供了射殺的機會。”
“鐵木真,你相不相信,前面那幾只狍子跑遠了,還會折返回來,看看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忽魯說完,立即帶著大家向水塘走去,卻讓三個女真人帶著弓箭,向狍子逃跑的方向去了,準備伏擊折返回來的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