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間——
她從容道:“原來你小時候還有個乳名,叫做阿提啊!”
謝時潯掏刀的動作一頓,來不及收回只得往身旁一扔。“哐當”一聲,溪水濺起來,水珠落在岸邊的碎石上。
沈娥笑意突止,警惕道:“什麼聲音?”
一側的謝時潯緊緊盯著她的側臉,皮笑肉不笑道:“許是溪中的魚兒玩鬧,夫人不必擔心。”
聽言,沈娥放下心來。隨即才想起來,趕忙起身朝四周張望一番,才又坐下來對著謝時潯道:“你從府中過來,可曾見到我坐的馬車,劫持我那人他——”
謝時潯端著笑,突然打斷道:“夫人放心,那賊人因得夫人武功高強,早已在府中下人尋過來之前,便血盡而亡了。”
“至於我的乳名……”不知為何,沈娥聽著總覺得他話語中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夫人連自己的小字都險些記不住,更甭提我的乳名了。”
“……”沈娥聽的眉心直皺,這人話句句在理,怎麼就是聽著讓人那麼不舒服?
至於劫持她那人,沈娥還真沒想到那人就這麼死了。雖說她下了狠手,戳的也是大動脈……好像死的也挺在理。
經歷過第一次殺人應激暈過去,又在夢裡見到少年謝時潯親自殺人……此時再聽聞,沈娥的一顆心竟也起不了太大波瀾了。
“死了也好!省得我再殺一遍!”
沈娥笑著故作輕松道,隨即想到什麼又語:“你過來時可曾見到一位女子?就是那禽獸……妄圖迫害的一位女子!我沖上去之時沒仔細看,只遠遠望見那女子穿著白衣,身形高挑。”
謝時潯搖頭:“未曾見過。”
沈娥挑眉,她本想親自見一見這位女子,不為別的,只是……這人讓她有些熟悉。
後半夜,明月高照,風也大了些。遠處的野草,身側溪邊的蘆葦被風吹的“劃拉”響,林中偶爾驚鵲。
沈娥精神好的過分,絲毫沒有倦意。既然那女子尋不到便罷了,總歸也只是個過路人,不會是舊識。
思慮過後,她幹脆放鬆下來。和謝時潯湊在火堆旁,直接道:“今日截殺我這事兒是誰做的?”
謝時潯聞言睨她一眼,好笑道:“夫人不是已猜到了?”
“呵。”沈娥冷嗤一聲,不問緣由當即抬手給了謝時潯後腦勺一個暴慄。
“你——”謝時潯神色頓冷,眸子頃刻間暗下來,淩冽的殺氣幾乎是在瞬間齊聚。立刻想站起身,卻被一旁早有準備的沈娥一把拉下來,穩穩當當坐在一側。
“青梅竹馬,早有婚約。”沈娥湊到他耳邊,一字一句念道。隨後又笑著移開,“都是夫君的爛桃花將我害成這樣!如今我不過是輕輕懲罰了下,夫君怎麼就這般模樣?難道是如今我與夫君調情都不可了嗎?”
聽她通篇鬼扯說完,身側的人卻遲遲沒發聲,久到沈娥以為那人下一刻便要暴起給她來上一刀!
遭了,玩脫了!
想著,沈娥慢慢移動身子,就要起身往旁邊去。
謝時潯卻忽然扯唇,面上帶笑卻沒溫度,看的沈娥脖頸一涼。那人卻將手直接放在她腰上,倏然抱緊,險些貼在他身上。
沈娥掙紮無法,那人卻低低笑著道:“夫人那不叫調情,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