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目，久違的渾身輕鬆，之前還不覺得，現在才能清晰感覺到之前身上的確有股沉重壓力。
他若有所思，眼中還有些疑惑，之前感受到的到底是錯覺還是預兆。
那雙目光，讓他幾乎本能覺得是自己的視線，清晰無比，即使現在回想，也似乎能看到其中的冷漠，及冷漠背後蘊藏的複雜意味。
“時光回溯！”
現在的他可以順著時光長河回溯時光，未來的他是否也可以透過時光來回溯現在的他。
如果猜想是真的，未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未來的他都帶來了這樣的警兆。
還有那種冷漠的神情，好似整個世界都沒有了半分希望，這種感受他無法感同身受，也無法體會。
王牧緩緩起身，身上的重擔減少，心中的壓力卻不減反增，未來迷霧重重，徹底偏離了他的預想，他需要為未來的大變做好心理準備，及實力準備。
空間洞開，王牧身影融入其中。
……
瑤池神山，王母娘娘、玉皇大帝對立而坐。
在二人之間的桌案上擺放著兩物，一者為紫金色，尊貴無比的玉帝親旨，一者是似氣似實體的土黃色渾濁物體，凝縮成一團，重量恐怖，將靈寶桌案壓得深深沉入神山。
王母視線掠過金旨，抬頭看向玉帝的眼神漠視，“踏出此步，你可萬萬勿要後悔。”
玉帝神色淡然，甚至輕輕將桌案上的金旨抬起，而後遞出，“這個東西本來也有你一份，所謂的三界至尊從來指的是你我二人。”
王母深深一眼，抬手接過金旨，同時輕輕揮手，將那團沉重的渾濁土氣送到了玉帝面前。
“希望你能得償所願吧。”
她將金旨展開，頓時紫金色光芒大放，一道道氣瀰漫的紫氣，從金旨中飛出，徑直沒入王母眉心。
王母輕輕閉眼，片刻後再次睜開，眼中已經帶著之前未曾有過的威嚴，那是帝者之威。
她看向玉帝，神色反而不那麼漠然，平淡而從容，“自今日起，吾為西方金母，再非瑤池王母。”
“道友好自為之。”
玉帝默然，眼中還是帶著些複雜情緒，畢竟無數萬年的緣分終於還是在今日徹底斷絕，未曾晉升大羅金仙前的二者何曾想過今日如此局面。
玉帝起身，只是微微頷首，一言不發離開了瑤池神山，瑤池神山之上，西王母輕嘆一聲，卻也沒有太多感慨，走到這一步，她與玉帝都早已有所準備。
何況所謂道侶，也只是互相合作而已，從無多餘的東西。
隨著嘆息，整個瑤池神山震動不朽，一股股濃郁的地氣爆發出來，將瑤池神山整個地界的天空都染成了土黃色，西王母眉頭微皺，飛上高空，手掌朝著瑤池神山狠狠壓下。
片刻之後，暴亂的地氣才徹底平息下來。
然而西王母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輕鬆，只因她知曉，日後這種情況將變為常態，缺失瞭如此之多的地氣本源，瑤池神山短時間根本無法自然恢復，甚至很可能永遠也不會恢復過來。
缺少本源鎮壓，瑤池神山沒有崩塌已經是她做出的最大努力，即使如此，她百年內可能也無法真正遠離瑤池神山。
不過這就是代價，自身取得了想要的氣運及尊位，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擺脫了遠古時代道祖欽定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