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子這個老好人，同樣維持著真火不斷煅燒，他看向驪山老母，輕嘆一聲。
“道友，且仔細看，此輩可還有一絲神智？”
“隕於我等之手，反而可給此輩一線輪迴之機，不至於徹底泯滅六道。”
驪山老母微怔，雙目神光綻放，仔細檢視，才看出這些修羅族人雖還維持著自身的身軀神智，但其體內其實已經沒有絲毫靈光。
也就是沒有真魂真靈，剩下的只是一抹殘魄。
如此殘魄，也就是藉著冥河未散，勉強維持軀體，若血河散盡，這些生靈會魄散而亡，甚至沒有了一絲轉生投胎的機會。
如今的情況，也只是那冥河老祖故意施展出來的手段，妄圖動搖他們的心智而已。
看清狀況，驪山老母嘆息，收起了心中慈悲，雷網再次覆蓋而上，早點給這些生靈一個解脫吧。
一旁的王牧，始終平靜，其中真相他早已看清，雖說聽著血河之內驚天動地的慘叫的確心寒，但不可否認，這的確是對他們最好的結果。
冥河老祖做事太絕，自己創造的生靈族人宛如豬狗一般，隨用隨取，到了最後，還不惜煉化了他們的所有真靈，只為給自己創造一個近乎不可能的機會。
只看鎮元子等人的反應，便知他的打算完全失敗。
其實冥河老祖未嘗不知，畢竟大神通者，哪有一個真正慈悲的，即使鎮元子，也只是與天為善，而不是與人為善。
歸根結底，他們的存在早已與凡人甚至未至大羅的存在不同。
不至大羅，終為螻蟻，指的不是實力，而是生命層次。
不過即使如此，即使明知此刻的選擇是對的，他心裡還是掩不住的心寒、冰冷，及憤怒。
這位冥河老祖，或許的確有大神通者的胸襟，但卻絕對沒有對生靈的慈悲之心。
“主人，那冥河老祖已不在此處了。”
頭頂，蚊道人忽然小聲開口。
王牧平靜點頭，“我知道。”
不止他知道，在場幾位都知道，之所以出手煉化血河，也只是給這些生靈一個交代，同時泯滅冥河老祖的後手。
從這點上來看，冥河老祖的確成功拖延了一點時間。
不過這點時間，對於兩位精通空間之道的大能而言，沒有太大用處。
地仙界，冥河老祖血河侵佔的幾座山脈之上，王牧與鎮元子本體早已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