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賀禮?”
“我聽司管寶庫的衡若仙官說,仙君取了那寒微劍。”
“寒微劍?”另一小仙侍捂著嘴仍忍不住驚訝,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說起那寒微劍要提到幾千年前,雲海之濱一日忽然冰封數千裡,令萬千水族飽受其苦,茍延殘喘。明玦當時因是司水之神,便前往一探究竟,結果發現那海底生出一樣奇寶,形似冰魄,非玉非石,堅硬不可摧,周身更是充滿了靈氣。
按理來說這樣的奇寶應是眾人爭搶之,但奈何此寶奇寒徹骨,連上仙一旦觸之被承受不住其中寒氣侵蝕,損傷根基靈脈,更別說取出來煉成法寶了。
而明玦卻輕而易舉將其收服,化解了雲海之濱的冰封災禍。也是那一次三界真正見識到了明玦的實力深不可測。後來他們家上神也覺得將這方奇寶放著有些不好,很是用心花費了一段時間精力將其打造為靈劍,取名為寒微。
三界一向安逸祥和,很少有需要明玦動手的時候,甚至區區一些法力便可以應付了,所以寒微劍一直被收藏在蘭晏宮,也未曾送出過予人。
那仙侍還未說的是,仙君取了那寒微劍後還在宮中煉化了許久,將其原屬於仙君的烙印除去,一併化去的還有劍器容易傷主的寒氣。靈曦公主初初晉為上神,不比仙君修為深厚能夠掌控寒微劍。仙君這些舉動已是小心翼翼並盡力免除後顧之憂。
等裝到盒子裡時才會看上去平平無奇,只希望靈曦上神不要輕慢了仙君的這番心意。
再回到天宮宴會,許多仙人已經入席,交頭接耳互相寒暄,熱鬧一片。
丹珠也在其列,而且還排在較前的宴席座位,不僅是因為她的上仙修為和天界職務,更因她與清闕宮有一層旁人比不得的親近關系,令旁人對她都高看了一眼。
浮玄仙尊性子冷清孤高,素來不與其他仙人輕易接觸,連天帝天後都需敬讓他三分,又長年居於三十三重天清闕宮,地位超然,於他們來說也是高不可攀的人物。想打探清闕宮浮玄仙尊的訊息還得在丹珠上仙這裡入手,眾仙更是為了能攀上一二關系而百般討好。
畢竟他們可不是能隨便出入清闕宮,得見尊上一面的人。
丹珠聽著眾人的欽羨聲也十分受用,端著酒杯輕抿了一口,面帶矜持倨傲之色。
忽然一旁便有神女嬌聲笑道,“聽聞百年前靈曦公主就傾心尊上,如今殿下已然晉為上神,與尊上亦是般配,堪稱天作之合。”
丹珠聞言頓時皺起了眉,而在座其他人雖近來時日聽多了靈曦上神與明玦仙君的八卦,但對百年前那段糾葛也不是全無印象的。畢竟靈曦公主那時對尊上的愛慕幾乎是昭告三界的,追逐了三百年可見其鍥而不捨。
於是左右低聲議論道,“這樣說來,靈曦上神成為清闕宮的女主人,也不是不可能啊。”
“雖說明玦仙君一片情意令人動容,但若是靈曦上神舊情難忘,心有執念呢。唉,這男女情愛之事向來變幻莫測,令人琢磨不透。”
丹珠放下青玉酒杯,聲音冷肅道,“上神之事豈是我等可以隨意議論的。”
擔心被告狀到尊上那裡,眾仙不得不噤聲。這才稍稍安靜下來,就有仙人得知一個訊息,浮玄仙尊攜愛徒來了宴會,靈曦上神竟親自過去相迎。
一瞬間,在座的仙人神君臉上都出現了吃驚好奇之色,唯獨丹珠臉色微白。
別說聽到這訊息的人,就是在場見到這一幕的仙人們,也莫名有些緊張起來,紛紛不自覺想起百年前的事來,神仙往往活得悠久,但知道太多記憶又太清楚,就不是什麼好事。
見阿洛一身華貴長袍染著天界月色迤邐而來,白汐不由自主心頭忽然生出一絲自卑怯弱來。
就像是第一次到天界,見到囂張跋扈盛氣淩人的靈曦公主時的懼怕一樣,不過後來很快她就知道師尊根本不將這個什麼天族公主放在眼裡,她是師尊的徒弟,也用不著怕她。
但現在白汐卻有些不安了,似乎是感覺她變得更可怕了許多。
阿洛面上十分平靜,讓人看不出任何內心的情緒,也讓見到她的人驚異於與過往恍若兩人的氣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