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臨一口悶氣堵在胸口裡,訥訥無言。
換句話說,燕羽在北境相當於被塑了金身,沒有人會說她一句壞話。另一方面對於女子的婚嫁名聲,哪怕不知道東寧侯曾打消過的求娶念頭,衛延也知道這事暫時不用考慮,單是郡主這樣的奇女子,便絕對不會是去聯姻或是作為拉攏屬下的籌碼的。
反觀之主公的想法未免狹隘了。
衛延心中失望,面上卻沒有顯露半分,又緩和著勸諫道,“主公與郡主乃是至親手足,郡主名聲越大,越得人心,受益的應當是主公。”
主公既然認為郡主是女子,不該入軍營。何不想想郡主是女子之身,哪怕建功立業也是惠及主公,而不會如其他人功高蓋主後再與他爭權奪利。
當然這個前提是主公與郡主兄妹感情親近和睦。
衛延還是希望主公能夠認識到燕羽的價值,好好拉攏她,而不是因為無謂的心思將人推遠了。
“燕氏嫡系如今唯餘主公和郡主兄妹二人,更應合心齊力。主公大可好好重用郡主,也便於掌控燕北軍。”
燕臨似乎是被衛延給說服了,點了點頭,“那就依子樸所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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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這般厲害的人物,秦鈺受罰也不冤枉。”
離開軍帳後,阿洛和衛英他們隨便聊聊,就聽他提到了個人名。
衛英仔細解釋了這事,原本燕北派秦鈺帶人去尋找接應燕羽郡主的,結果郡主回來了,他還跟無頭蒼蠅似的在外面亂躥呢,傳信叫回來之後就被他爹秦將軍給揍了一頓,到現在還下不了床。
阿洛想著說不定自己在路上還真碰到過秦鈺,只是以她的戒備心完全沒有理會,而秦鈺等人更不可能發現得了她的蹤跡,只能說倒黴捱了一頓罰。
阿洛有那麼一絲微歉疚,便託衛英他們送些王府的上等傷藥過去了。
而她則在軍營裡隨便走了走,一轉身就見到個年輕俊秀的藍衣文士,正是在軍帳裡提議讓她入軍營為將的衛延。他十分有禮地拱手一揖,“衛延見過郡主。”
“這是在軍營裡,衛軍師不必多禮。”阿洛擺了擺手,她的目光又打量了對方一下,“衛軍師這是尋我有事?”
衛延道:“有一事,衛延還未能向郡主賠罪。”
阿洛挑了下眉,“什麼事?”
衛延深吸了一口氣,“當日是在下未能顧及郡主在帝京為質,向二公子諫言起兵造反。”
其實若是昏君還有那麼一絲絲理智聰明,也該知道留著鎮北侯之女有用,作為談判的籌碼人質。衛延哪裡能想到那昏君這麼任性妄為,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多是明哲保身不敢觸怒昏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