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兒臣不曾忘記自己的身份,也並沒有什麼感情。”
淡淡的話語從李銘口中說出,無悲無喜,孫皇后嘆道:
“剛在在桂香院時,你那副擔憂的樣子可騙不過母后。”
李銘道:“母后誤會了,當時我雖的確擔憂,但那無關感情,就像母后說的,陳潁是能臣、幹臣,將來於大夏社稷定有大貢獻,兒臣只是擔心他年輕氣盛,恃才狂放,言辭冒犯到父皇。”
孫皇后深深看了李銘一眼,現在她也有些拿不住她的猜想究竟對不對。
“罷了,不管以前有沒有,今後你務必要讓自己保持清醒,像剛才那種擔憂,那種喜形於色,是不能有的,帝王,是不能有感情的。”
李銘恭恭敬敬地作揖謝訓:“兒臣謹遵母后教誨,定當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看著李銘臉上的堅毅,孫皇后心中刺痛一下,口中輕喚了一聲:“仙兒。”
李銘直接打斷道:“母后,仙兒已經死了,還望母后保重身體,切莫哀毀過度。仙兒雖已不在了,但兒臣會替她孝順母后的。”
見李銘不想提起悲傷往事,孫皇后嘆了一聲,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母后好好歇著,兒臣告退了。”李銘躬身請辭。
孫皇后輕輕揮揮手道:“你去罷,賞給陳潁的花木,記得派人送去。”
“兒臣知道了,兒臣告退。”
出了風藻宮,李銘轉身望著宏偉的鳳藻宮,輕聲嘆了一句:“終是奢望罷了。”
在宮女的領路下,陳潁往宮外而去。
一路上陳潁沒有去欣賞身前宮女那飽滿丰韻的身段,而是在回顧剛才發生的一幕幕。
兀地,陳潁一拍額頭,一臉懊惱。
前面領路的宮女聽到動靜,回頭詢問陳潁怎麼了。
“沒事,就是剛才被皇后娘娘一嚇唬,我都忘了討要給我的賞賜了。”陳潁飛快地想了個理由,懊惱道。
其實陳潁剛才是反應過來一件事,才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順治帝一開始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可是後面卻是清醒過來,甚至高興之下又喝了幾杯酒。
陳潁越想越覺得不對,很可能順治帝從一開始就打算套路自己,從自己嘴中問策。
再想想孫皇后擔憂的目光,陳潁當時還以為是在擔心自己觸怒順治帝,現在想來,她明明是擔心順治帝套路自己會被識破,然後導致關係鬧僵。
雖然陳潁說的那些話都是他本就想告訴順治帝,從而引導順治帝和權貴對立的,但這種被人算計了,事後才反應過來的感覺,讓陳潁相當不爽。
看來自己還是小看天下人了,順治帝都這般厲害,那讓順治帝都無比頭疼的那些老狐狸,豈不是更加難纏。陳潁告誡自己,今後一定不能再自視甚高,小覷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