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賀海話還未說完,一道響亮的聲音猛然響起,是陳潁乾淨利落地扇了賀海一耳光,只打得賀海捂著臉趔趄了三兩步。
陳潁面沉如水,雙眼眯成狹縫,透射出攝人寒光,彷彿要將賀海刺個千瘡百孔。
“上次在貢院外我就已經警告過你一次了,我陳潁的人不是你能肖想的。第一次是口頭警告,這次是一巴掌,下次會是什麼你不妨想想。”
就在廳內眾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賀海和陳潁時,陳潁冷聲道:
“另外,你的話很可笑,就你這條賤命也有價值?
我陳家雲字號每年都會拿出一部分利潤去救濟窮苦百姓,你知道光是雪花糖的那部分每年救活了多少人嗎?豈是你一條命能比及的。”
賀海獰笑道:“那些人不過都是些泥腿子,愚昧、痴蠢,賤如泥豬賴狗,再多也比不上我一人呢。”
陳潁搖頭道:“你已經走火入魔了,多說無益。既然你要繼續比試,那便比過。
第二場該我規定比試內容,那就以今日所見所聞所感作一首詩或是詞,讓在場的諸位評比,孰高孰低,一較便知。”
說完陳潁徑直走到書案前提筆疾書,毫不拖泥帶水,不多時收筆呼氣,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首詞便已寫就。
侍者小心翼翼地拿起呈到李鑊李銘他們身前,李鑊看向何昭道:“本王才疏學淺,還是何大人先過目罷。”
何昭浸淫官場數十載,自然不會越過李鑊他們先行過目。只見何昭推卻道:“殿下,不如讓人誦讀一遍,讓在場眾人一同賞讀。”
“那便由本王來讀,若有錯漏之處還請何大人指正。”李鑊一聽也有道理,索性自己來讀。
說著李鑊拿起手稿,先默看了一遍,大讚一聲“好”。廳內安靜地落針可聞,都等著聆聽陳潁的詞作。
只見李鑊吟道:
《定風波》
四月十六日,西山林中遇雨,雨具不足,同行多狼狽,餘與兄浩、沂皆不覺。返至苑門,天遂晴,故作此。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李鑊常和文人交際,文學功底並不差,至少這首《定風波》的瀟灑,身處困境而不懼不喪的樂觀與曠達,他都準確地把握住了。
聽完,眾人都不約而同向遇雨的那片山林方向望去。
陳潁看著賀海,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轉身向陳浩他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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