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官如此說自然是有依據的,其一,你在恩科之前突然建立春秋書館,大肆聚集考生,居心不良。
其二,你與榮國府賈璉關係親密,而賈璉的舅舅,正是與我一同負責此次恩科的張景儀,你有機會得到考題。
其三,榮國府賈寶玉此次也參加了科考,據說是你的提議,且你經常前往賈府指點賈寶玉,而這題集,最開始便是出現在賈寶玉手中,你說與你有沒有干係?”
陳潁心頭一凜,賈寶玉?恐怕從自己讓賈寶玉下場科考開始,這個局就已經開始佈下了,還真是處心積慮啊。
“劉大人,你真是今日才得知舞弊之事嗎,調查的這般清楚,莫非劉大人你有未卜先知的能為?”
劉培冷聲道:“本官為何知曉這些事情,無需向你解釋,倒是你,好還是好想想怎麼與陛下解釋罷。”
陳潁搖頭失笑,譏諷道:“劉大人還真是煞費苦心了,只可惜人心不足哇。”
陳潁大致也想明白了,劉培擔心崔振在恩科中作梗,與其防不勝防,不如放棄鍍金的機會,自導自演一齣戲,將崔振陷進去。
也就是說,賈寶玉那條線不是為了針對他,而是衝著賈璉何張景儀去的,只是他坑賈寶玉下場科考,恰好給了劉培一個機會。
而後他找上範明,讓劉培生出了危機感,索性藉著恩科這個局,把他也算計進去。
“首先,劉大人說我創辦書館是居心不良,不妨問問皇上,我究竟是何居心?”
劉培錯愕地看向順治帝,難不成春秋書館還與皇上有干係?
順治帝道:“此事是劉愛卿誤會陳潁了,他辦書館的目的是為了打破世家壟斷書籍的現狀。”
“可是,他,他就是世家出身,豈會做出損害世家利益的事?”劉培質疑道。
“好了,此事朕心中有數,劉愛卿無需過多計較。”順治帝不耐道,“陳潁,你接著說,還有兩點需你自證。”
陳潁不卑不亢道:“劉大人說的第二條,臣的確與賈璉相熟,但劉大人所說的賈璉舅舅,臣從未見過,況且有條件接觸考題的便是洩題之人嗎?若是這樣,那劉大人你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至於第三條,讓賈寶玉下場科舉的確是臣的主意,賈寶玉素來不喜讀書,還常常出言不遜,將讀書做官之人貶若泥塵,臣便想讓他也試試科舉之苦,看他以後還如何大言不慚。
在題集出現之前,臣的確曾在賈寶玉手中見到過類似的題卷,但那是賈寶玉自北靜王府所得,與臣並無干係。”
順治帝手指輕敲龍椅,淡淡道:“劉愛卿,你所懷疑的三點,陳潁皆已自證清白,可見只是一個誤會,你也莫要再為難陳潁了。”
“臣遵旨。”劉培躬身道,“只是這畢竟是陳潁一人之言,事實如何還需查明。”
“不必了,朕相信陳潁。劉愛卿當務之急是返回考場,停止科考,查清題集的源頭,揪出幕後作亂之人。”
“臣遵旨。”劉培領命退去,帶著蕭喆離開。
“陳潁,朕相信你絕對與此事無關,待調查清楚,朕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謝皇上。”陳潁心中滿是嘲弄冷笑,這一對君臣,莫不是把他當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