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坐在炕上,冷眼看著雙方爭吵,一語不發,身下是溫暖的炕,心中卻是一片冰涼。
賈珍連忙當和事佬:“對對對,眼下省親是咱們整個賈家最重要的事,一切都以省親為先。”
“璉兄弟,既然你手中有貨,怎麼也該想到家裡也在修省親別院才是,你也是賈家的一份子。”
賈璉冷笑道:“我也是賈家的一份子?”
賈珍笑道:“當然啦,你還是榮國子世子,賈家的榮辱與你息息相關,如今府上遇上了難事,你也該出份力才是。”
“我是世子啊,還是‘柿子’啊?你們還真拿我當‘軟柿子’可以隨意揉捏是嗎?”賈璉指著自己諷刺道。
“不是,璉兄弟你,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賈璉冷笑道:“我說的不夠清楚嗎?好,那我就說清楚一點。”
“既然珍大哥哥你說我是賈家的一份子,那我們一家被人欺壓暗害時,你這個族長怎麼沒想起來我是賈家的一份子?”
“現在府上遇上了難事,就合該我出力,那我遇上難事求你們做主的時候,怎麼就沒人出力呢。”
賈璉這是字字血淚,悲聲控訴。本來陳潁是建議他面對賈母這些長輩的時候,直接搬出大皇子的,但有一股怨氣已經憋在賈璉心裡很久了,他不吐不快。
谷賈母氣的身子都在發顫,厲聲喝道:“什麼混賬話,難道要為了你一人,鬧得整個賈家雞犬不寧,四分五裂嗎?”
賈母開了口,賈璉只得閉上口,狠狠地咬著牙,眼淚無聲滑落。
賈母嘆了一聲,語氣放緩,勸道:
“沒人當你是軟柿子,但你得顧全大局,若是省親時間到了,咱們連線駕的地方都沒準備好,那就成了全天下人的笑話,你也是賈家人,能躲得了嗎?”
賈璉忍著怒氣,帶著哭腔啞聲道:
“想要木材是嗎?我有!”
“但是我憑什麼拿出來,想要可以,拿銀子來買。”
賈母頓時被氣得面色鐵青,急促地喘著氣。
賈珍忙勸道:“璉兄弟,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哥哥豈能讓你吃虧?”
“只是府上剛換了欠銀,現在又修園子,確實有些困難,你也體諒一下,哥哥保證不讓你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