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陳潁進宮已過去數日,期間發生了不少奪人眼球的事,令人啼笑皆非,又瞠目結舌,且容後再說。
先說陳潁這邊,任憑外界如何風急浪湧,任憑賈府如何天崩地裂,陳潁這邊依然是笑看雲捲雲舒,淡定地等待大戲開幕。
從宮裡出來之後,陳潁便開始各種佈局。得知明年開春便要開通與女真族的互市,陳潁暗中去了密信給在邊關做馬賊的嶽象風,讓他做好準備,和雲字號打好配合。
另外還往南邊去了幾封家書,內中暗藏著給老爹趙旭的密信,告知老爹順治帝愈發性急,還覬覦太上皇的“吊命丹”,疑似重傷未愈,命不久矣,讓老爹早做準備。
賈芸和倪二的拜見因陳潁進宮面聖撲了個空,次日再次登門拜見。對店鋪之事最為上心的要屬醉金剛倪二,他還指望著經營好這間店鋪,報了當日之仇,從周掌櫃手中奪回家傳的寶貝——夜壺。
店鋪就在坑了倪二的周掌櫃那間古董店對街,一應設施也早已籌備妥當了,如今南邊兒的花木山石也快要到京,店鋪隨時可以開業。
陳潁叮囑了賈芸二人一些不能觸犯的原則,以及店鋪的經營方式,然後帶著他們見了幾位陳家的外管事,就讓他們留在店裡自行琢磨。
另一間專為女子服務的店鋪也暗中籌備的差不多了,但陳潁一直未曾向平兒透露要請她做女掌櫃之事。
陳潁在等,等順治帝下達之意,然後藉著皇妃省親,名正言順地打出這家只面向女子的店。秉著“機事不密禍先行”的考量,哪怕平兒的情緒已經穩定,陳潁也沒有急著詢問她。
另外陳潁還在賈璉鬧出還欠銀的事情之後,約見了薛蟠,薛蟠這個人雖然渾,但對他母親和妹妹是十分用心的,還算有可取之處。
最重要的是,薛家有錢,賈家缺錢而且馬上要急用一大筆銀錢,到時候必然會跟薛家拆借,這一借,定然是有借無還。陳潁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賈家二房白得一大筆銀子從容修建省親園子。
突然接到陳潁的邀請,薛蟠心裡直犯嘀咕,他覺得陳潁跟他完全就不是一類人,他瞧不上陳潁,陳潁必然也看不起他,這突然邀他飲酒,怎麼看都是不安好心。
“去他孃的蛋,若是不去豈不讓他笑話我薛蟠無膽,我就去看看他耍的什麼花樣。”
最終薛蟠成功“說服”自己,前去赴宴。
到了地方,薛蟠才反應過來,陳潁請他的地方可不就是他那日灌賈寶玉酒的東泰樓,滿腹狐疑地上了樓,見到包廂也是那日他和賈寶玉吃酒的那間,薛蟠暗自嘀咕:“陳潁這廝果然是沒憋好屁!”
陳潁知道薛蟠的性子,也不和他客套,見面便是連敬三杯,烈酒下肚,薛蟠倒是對陳潁的豪爽不羈有些驚訝,很快薛蟠就忘了以前的那些不愉快,半醉不醉之下與陳潁稱兄道弟。
陳潁笑道:“我聽聞薛大哥前幾日在這裡請寶玉兄弟吃酒,結果讓老太太很是不滿,今天我請薛大哥吃酒,姨媽知道了該不會也惱我罷。”
薛蟠大手一揮,豪橫說道:“陳兄弟你放心便是,我薛蟠可不是他賈寶玉那種慫貨,我媽若是不滿自有我擔著,嗝~,絕不會怪到你身上。”
“薛大哥你醉了,寶玉可是你親表弟,你怎好這樣說他。”
薛蟠騰的一下站起來,罵道:“老子才沒他這種兔兒爺親戚,就他這種軟蛋,還想娶我妹妹,門兒都沒有。”
罵完薛蟠又僕的坐下,悲憤道:“我媽也是個糊塗的,竟然覺得賈寶玉那種軟蛋是勞什子良配,明兒個我就讓我妹子搬出來,免得被那個軟蛋趁虛而入佔了便宜。”
陳潁聽得有些好笑,像薛蟠這樣單純的人不多了。
陳潁笑道:“薛大哥你這麼一說,好像寶玉兄弟還真是有些擔不起責任,他身邊因他受罪的人都有好幾個,但凡他站出來說句話,那些人也不會……”
“唉,算了,背後說人實在是不夠坦蕩,薛大哥咱們還是不說他了,來,喝酒!”
二人舉杯相碰,陳潁又道:“其實今日請薛大哥出來,是有一事想與薛大哥說。”
薛蟠拍著胸膛道:“陳兄弟你有事只管說來,哥哥我定然幫你。”
他還以為陳潁是要求他辦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