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宮侍見狀,輕嘆一聲,將聲音壓得極低:“這位性子雖不說柔和,但待下人倒不算嚴苛,你可見到他身邊的小廝具是穿金戴銀?”
“見你是新來的,我才提點你一句。”他環顧四周,緩緩說道,“宮裡不必外頭,你既進來了,少不得要學這裡頭的規矩。少說多做,別聽風就是雨,也別非議貴人。”
“禍從口出的道理,想來你也聽說過。”
年輕宮侍一愣,忙不疊地點頭:“是是,我再不說了,多謝哥哥指點。”
“幹活吧。早些做完,就能早些歇息。”
……
馬車裡,沈溪瑜一手撐著腦袋,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看起來慵懶極了。
這時,衫竹在馬車外道:“公子,迎面而來的人,似乎是二皇女殿下。”
沈溪瑜聽得此話,抬手掀開簾子往外看,瞧見二皇女跨過門檻,其手中正捧著一個精巧的鎏金木匣子。
這條路通往禦花園,見到此人倒也不稀奇,畢竟也是皇室中人。
“停車。”沈溪瑜說道。
他看著來人,神色淡淡:“見過二皇女。”
本是問安的話,可沈溪瑜一未下馬車行禮,二則態度隨意散漫,這話聽著頗有幾分漫不經心。
祁黎昕挑眉,似笑非笑道:“許久未見,沈公子今日倒是乖覺。可見人成了親,也會變得識趣不少。”
話裡分明帶刺。
沈溪瑜聽著不悅,沒好氣道:“我成不成親,與你何幹?識不識趣,也不是你說了算!”
他的目光在祁黎昕懷裡的木匣上轉了一圈,腦中飛快閃過什麼,忽的,笑了一聲。
沒記錯的話,話本裡,二皇女可是愛極了那破落戶呢。
沈溪瑜慢條斯理地說道:“是了,本公子成了親,總有人心裡不爽快。”
“某些人吶,想與心上人終成眷屬,永結同心,可那心上人早就心有所屬,半點都不喜歡她呢。”
“二皇女可知,本公子說的是誰?”
沈溪瑜輕蔑一笑,杏眸中充斥著冷嘲。
破落戶喜不喜歡二皇女他不知道,但並不妨礙他讓眼前這人心裡不痛快。
“你!”
祁黎昕面色一僵,眸色陰沉,手也不由得捏緊了木匣。
看著像是被戳中了痛處。
沈溪瑜絲毫不懼地瞪了回去,神色愈發猖狂肆意。
左右這人也奈何不了他。
“本公子還有事,就不與二皇女閑聊了。那就祝二皇女,終有一日能夠得償所願,屆時必有大禮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