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符家這位新來的主君原是沈家公子,平日裡雖是囂張跋扈,但也不是個隨意磋磨下人的。
如今又是新婚,他們若能留下,說兩句巧話,或許還能討得了賞賜。
沈溪瑜隨手翻了兩頁冊子,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他眼睛疼,很快又合上了。
他想了想,問道:“夏管事,這些人可是你親自挑選的?”
夏管事:“是。”
“夏管事的眼光,自然是錯不了的。”沈溪瑜立即說道,神色認真,“既如此,那就都留下吧。”
夏管事一愣。
那兩排小廝也是一驚,其中不少人臉上露出了笑意。
沈溪瑜看向那群人,沉聲道:“人都留下,但我這有幾點規矩,同你們說一聲。”
不敲打兩句,底下人或許真以為他好欺負。
小廝們頓時噤聲,垂眸斂目,凝神細聽。
沈溪瑜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不徐不疾道:“本主君的規矩很簡單。不論是你們,還是我院子裡的人,都是同樣的規矩。”
“做得好就賞,做得不好就罰,無一例外。”
“若是有什麼勾心鬥角的事,要做就私下做,別弄到明面上,尤其是弄到我面前。”
“賣主求榮是大忌,一旦發現,絕不輕饒。”
話落,沈溪瑜便冷眼看著那群人,四周安靜得落針可聞。
年紀大些的尚且能鎮定自若,經歷淺的人早已慌了神,面上出了一層冷汗。
“好,規矩講完了,就該做第二件事。”沈溪瑜彎眉輕笑,抬手道,“衫竹,賞。”
“是。”衫竹應下,從他身後走出來。
衫竹託著一盤銀元寶走到那群小廝面前,每人給了兩個,正好分完。
他們望著自己手中兩個飽滿圓潤的銀元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這都沒開始做事,主家就先給銀子?還是給這麼多?
沈溪瑜將那些人激動的神色盡收眼底,勾唇笑道:“既入了我府中,就是我的人了。日後好好做事,銀子少不了你們。”
“是,謹遵主君教誨。”小廝們回道。
沈溪瑜滿意點頭:“嗯。”
他轉頭看著一旁的夏管事,笑道:“日後也有勞夏管事了。”
話未說完,衫竹就將一個荷包塞給夏管事手中,看著鼓鼓囊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