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倚竹一到丈夫的辦公室,就讓秦凝站在外頭別出聲,她自己一個人先進去了。
然後,昔日如驚弓之鳥般的女人,在丈夫辦公室像小女孩似的雀躍著:“老齊,你猜猜,我帶誰來啦?”
老齊熟悉又興奮的聲音:“啊,一定是小秦來了吧?人呢?”
“哎呀,你怎麼一下子就猜到了呢!真沒意思,我去請她進來!”
“不,我和你一起去,小秦!”
故人相見,又是在艱苦歲月裡結識的故人,齊山一個清高文人,拿出了自己最大的熱情,親自迎出來,向秦凝做著展臂高請的姿勢,讓秦凝走在前面,請進辦公室。
仲倚竹笑著去倒茶,雙手捧著放到秦凝面前:“小秦,請喝茶,以後在學校有什麼事,只管來找我們,可千萬不許見外!”
齊山去辦公桌裡又是開鎖,又是掏摸了一陣,拿出一枚印章給秦凝看:
“小秦,還記得這塊雞血石印章嗎?這是我這輩子收到的最高階的禮物,我一直不捨得用呢,現在啊,我對你有個請求,麻煩你把上回我給你寫的那個‘上善如水’帶來,我這印章要開個張,第一次,得用在那上頭!”
秦凝捂住嘴笑起來:“呀,齊院長,那我可賺大發了,您的字本來就難得,您再跟我一蓋章,我可要當傳家寶了,那我也有個請求,齊院長啊,您這既然要開張,您另外給我寫的那個‘貓貓手作’也一起蓋了唄!”
“嗐!這算什麼!下次拿來,我給你蓋!別人讓我寫一個字都難,可只要你開口,我的字畫,你當爛紙就行!”
就這樣,秦凝在齊山和仲倚竹的熱烈歡迎裡又呆了半個小時,敘了些別後的情形,就站起來說:
“齊院長,仲教授,對不起啊,我和愛人說好了,一會兒在校門口見的,我怕他擔心我,我得先過去了。等下次我再帶他來拜訪兩位。”
齊山一點也沒有副院長的架子,有的只是文人的儒雅和善,他見秦凝站了起來,便也站起來說:
“小秦,也別下次了,陳遠端夫妻倆可是跟我這問了好幾回,你們來報到了沒有,要不,咱們今天晚上就去我家聚一聚吧?聽說你還有一對雙胞胎?帶出來,讓我們也歡喜歡喜!”
秦凝也是好久沒有看見衣麗亞了,挺想念的,便說:“好啊!那我這就去告訴我愛人。”
仲倚竹也站起來,興奮的說:
“走走,我送你出去,正好讓我見見你愛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才配得上我們小秦呢,我可有點好奇!”
齊山笑著說仲倚竹:“喲,你竟然還好奇上這種事情了?”
仲倚竹說:“別人的我不好奇,我就是好奇小秦的。我真心希望,她能有一個好青年陪著她,一輩子幸福。”
仲倚竹依舊把秦凝的手放在自己臂彎裡,像一個母親似的送秦凝出去。
她們在秦凝和成屹峰說好的校區門口遠遠的站住。
仲倚竹指著二十米外、穿一件黑呢子大衣、站得筆直的成屹峰說:“一定是那個!一定得是那個!”
秦凝笑著,眼裡是甜蜜:“為什麼一定得是那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