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沒法子,努力傾著身子說:“小珍,不不,秦總,我,我是來給你認錯的,我錯了,以前我不該打你,罵你,不該賣了你,秦總,你大人大量,放過我們家吧!”
秦凝依然那副表情,一聲不響的看著金秀。
沙秘書皺眉:“金秀阿婆,現在已經過去五分鐘了,您還有十分鐘可以談您對咱們秦唐集團在村裡福利方面的建議。如果您沒有建議,請您離開,在工作場合浪費秦總的時間,您以後都沒有機會再參與村民的合理化建議選拔中了,也就是說,您沒有機會再見到秦總了。”
“不不,不是,我……唉!”
金秀一屁股坐會沙發裡,心裡一陣荒涼,唉,小珍這丫頭,站得太高了,她都不知道說什麼才是對的,可是,不說的話以後就沒機會了啊。
金秀開始哭,一邊哭一邊說:
“秦總,咱們村什麼都好,不知道比別的村好多少,就連娶媳婦的事,都比別的村好,連秦振國這種想害你的勞改犯回來,竟然還有人做媒,娶了個瘸子做老婆,就為了能嫁到我們秦唐村來!
可是,你弟弟……行吧,我不說這個,就我家的秦紅兵,都二十六了啊,也沒娶上個媳婦,眼看著,我家要斷香火了啊!
秦總,你幫幫忙,讓我家也輪上分房子吧,只要我家也輪上分房子,我家秦紅兵就能娶上媳婦了啊,求求您!秦唐集團不能這樣看不起我們啊!”
秦凝看向沙秘書:“沙秘書,金秀阿婆家滿足分房子的條件嗎?”
“秦總稍等,我找一下資料。”
沙秘書走去會客室的角落,拿出一本挺厚的資料本,翻了一下,拿出一份材料說:
“秦總,金秀家不是秦唐集團的股東;金秀家也從來沒有評上過五好家庭,因為金秀本人,從有記錄的年份開始,幾乎每年都有和鄉鄰吵架鬥毆的記錄,且都是挑事者,其中有一次,毆打村民秦雲香頭部,致村民秦雲香住院三週,且拒絕賠償;
家庭成員秦達,在秦唐集團還沒有工作滿五年;家庭成員秦紅兵,在八五年、八八年、九零年,都有盜竊的記錄。所以,金秀家,沒有分房子的資格。”
秦凝便微笑著,向金秀攤攤手:
“金秀阿婆,您看,沒有誰看不起誰,秦唐集團分房子,都是有規矩的,咱們都得按照規矩走,您家,沒有分房子的資格。您今天要是破壞了規矩,明天我們集團還怎麼執行工作呢?所以,您今天的建議,我不能採納。您還有什麼事嗎?”
金秀看著秦凝的樣子,咬牙:
“可是,秦總啊,我們家不是窮嗎?您就不能給我們一個機會?好歹,我是你親奶奶……我,那我現在入股,我以後都不和人吵架,只要你分了房子給我們,我們再也不吵架!”
秦凝笑了笑:“現在就入股?可以啊,看在您是秦唐村村民的份上,我出讓一股給您好了,沙秘書,您跟金秀阿婆說一下,現在我們村民入股的話,每股要出多少錢。”
秦凝看向沙秘書,沙秘書在筆記本上計算了一下,便說道:
“好的,秦總,按照這季度末剛結算出來的秦唐集團總資產和股份數額,每股折價是十六萬六千七百八十五元。請問金秀阿婆,您要買嗎?要買的話,我可以讓工作人員來幫您辦理手續。”
“什麼!十,十六萬!你,你們想搶錢!”
“金秀阿婆,請您注意措辭,不是十六萬,是十六萬六千七百八十五元。現在秦唐集團的股份可是不對外出售的,這可還是秦總對您網開一面。您要不要?”
金秀再也顧不上當小學生了,一下子站起來喊道:
“我,我,我哪裡買得起!以前不是隻要一百塊的嗎?為什麼現在要十六萬,你們存心哄我!”
秦凝依然笑著,沙秘書可氣著了,說:
“金秀阿婆,如果您要回顧歷史,您可以去秦唐村博物館看一下,秦唐集團是怎麼從一個一窮二白的偏僻村莊,在秦總的帶領下,變成今天這樣的集團企業的,一百塊?那都是將近十五六年前手工作坊時的事了,您說夢話呢嗎?您要是再在這裡吵吵的,我可喊保安來送您出門了啊!”
金秀嘴張了張,一下子做倒在沙發裡。
唉!是啊,當年村裡開手工作坊的時候,秦阿南還特意帶話給金秀,讓金秀哪怕借錢,也投個股,秦凝說了,會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