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軍義陪著項美蘭住了三天,就很放心的回去了,臨走時和秦凝成屹峰說:
“真想不到,你們孩子這麼小,就懂那麼多東西,我也從來沒想過,教小孩子還有那麼多花樣,我可開了眼界了。我回去好好賺錢,給孩子付學費,你們孩子學什麼,我家蘭蘭就學什麼,需要用錢的,你們跟我說,我就是把我自己賣了,我也願意。”
成屹峰拍拍他肩,表示知道了。
秦凝囑咐他說:
“賺錢的法子多了,你先把教編織工的事做好就是了,學費什麼的,我會在你工錢里扣就是,管夠的。
你想來看孩子了,就跟我契爹那兒提前說,他們那邊有車來就捎上你。等明年我契爹的針織廠開出來了,你就是老師傅,時不時回去看看就是了,你就可以來滬上和蘭蘭在一起了。回去了,好好的保重自己,別讓四表姐在地下還擔心你。”
“哎!表妹,我……我知道了,我也都記下了,實在太謝謝你們了。”
日子,便更加忙碌、卻也更加熱鬧的過下去了。
轉眼,又是一年。
一九七九年的秋末,臨近滬上南京路的一條街道里,鞭炮畢啵連連,熱鬧得很多人都來圍觀。
成屹峰爬在一個高高的梯子上,手裡扶著個匾額,轉頭望著底下的秦凝,問著:“這樣可以嗎?”
“左邊一點……好了,可以了,下來吧。”
成屹峰把匾額掛好,爬下梯子,和秦凝一起仰頭看著匾額,“滬上傢俱調劑中心”幾個字蒼勁有力,十分不凡。
成屹峰“嘖”了一聲,小聲說:“哎,老婆,你說,齊副院長寫這個東西的時候,是種什麼心情?咱們不過一個收舊傢俱的,還請書法家題字,嘖嘖嘖!”
秦凝攤手,笑:“呵呵,可是齊副院長自己要給我們題的,我有什麼辦法!收舊傢俱的怎麼了?萬一收出個集團企業來呢,誰知道呢!”
一旁,郭軍義正從一輛卡車上奔過來,滿頭大汗的說:“表妹,又有一車傢俱來,快沒地方放了,那我打電話讓趙主任的運輸隊來運回去?”
秦凝揮著手:“行行,反正這些事情我都跟你說過了,你看著辦就是了,另外,你跟趙主任說,開傢俱廠的事,可以開始動手了。”
“哎!”郭軍義答應一聲,又跑開了。
成屹峰摸著下巴,嘆氣:
“哎呀,我覺得,最忙的,恐怕就是你契爹了,既要忙著四處去指導人家怎麼開展分田到戶的事,又要到縣裡省裡做報告,還要照顧一個服裝廠,一個針織廠,一個運輸隊,一個農機站,現在再加一個傢俱廠,他能行嗎?”
秦凝再攤手:
“他喜歡,我有什麼辦法?趙進明同志現在一心要當勞動模範,一心要帶領大家致富,只能這麼忙了!反正我都教他了,要培養好經理人,要懂得授權,這樣才能輕鬆的賺錢,就看他學不學得會了。走吧,陳遠端那邊還等著我們去喝滿月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