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太好了,一早醫生查房倒沒說這個。”
任阿山高興極了。可秦凝心想,醫生查房的時候,她還沒給成屹峰喂寶珠啊!
但她心裡的喜悅也想和任阿山分享,便笑著說:
“但醫生說血壓心跳什麼的都好,喉嚨裡也沒有‘呼呼’的聲音了,要是一直這麼下去,可以下氧氣了呢!”
“對對,他這麼說的時候,我心裡還想著,也不知道這個一直是幾時,這麼看來,很快就能拿掉了的。”
“嗯,只要能自主呼吸,我就可以幫他多活動活動,我相信他會好起來的。”
“哎喲,我的好孩子啊!”
任阿山一把抱住秦凝,緊緊的,眼淚隔著秦凝襯衣燙到她面板:“都是你來了,都是你來了才好的,哎喲,我真是……真是太高興了。”
婆媳兩個相互抱著歡喜了一會兒,任阿山就說:
“要是真這麼的,那估計能回家養著了!哎呀,我看我得趕緊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哎呀,就是現在家裡太小了……對了,小凝,那個事,你幫我想的怎麼樣了?就老家那幾個白眼狼的事?”
秦凝拉任阿山坐了,摸著下巴說:
“我其實也沒有太好的主意,因為,我想著光陸水芬那邊,就七八百呢,錢她都給兒子女兒了,怎麼可能一氣兒拿出來還呢?打死她都拿不出來。
不過,要是能想個辦法拿回一點,再從此斷了,也好過現在這麼一直生氣。再說了,照顧奶奶,也得有個長久之計,不能一直讓您這麼出來一趟、還像有鏈子牽著您似的,半個小時就得回去,所以,我的想法是這樣……”
秦凝嘀嘀咕咕和任阿山商量了一會兒,任阿山立刻拍板:
“拿回兩三百也行!怎麼的都不能便宜了他們就是!你這個法子好,不用問你們爸爸,他這個人,天天的就知道他的礦藏他的事業,家裡的事管不了,我作主,就這麼幹!反倒是你說的人選上,我一時也想不出人來,畢竟我們一家離開老家那麼久了,你說是不是?”
“我知道了。那,媽要是信得過我,我來找人辦這個事,正好,我來了這幾天了,我也想去打個電話給家裡。”
秦凝這麼一說,任阿山斜眼嗔怪了起來:
“看你說的什麼話,我信不過你我能信誰?小凝啊,我自己是從做人家媳婦過來的,我能明白,這人啊,要說真正能依靠的,不是兒子,而是兒媳婦啊!
你說我們家老太太,她要是依靠她兒子,她早餓死了!她兒子是忙起來自己都能幾天不吃飯的人啊,還能想起來顧老人?
我呢,直腸子,有啥說啥,以前,我就是覺得你們家……我指秦達家,那麼爛糟糟的人家,我實在看不上,倒是誤會了你,可現在,我要是再說你什麼,那就是我心瞎眼盲!
這種信不信的話咱們就不說了。倒是你說起打電話給家裡……你說,你們外公,他……能瞞住嗎?”
任阿山滿眼擔憂,秦凝嘆氣:“我看,估計是瞞不住的,老家那些人不是還知道了嘛!所以我得打個電話回去問問情況,順便再辦剛我們商量的事。”
“那成,你這就去打電話,我在這守著。”
任阿山家裡還有個需要照顧的老人,秦凝便也不再多說,快步出了門。
黑省的省城醫院,比老家的小縣城醫院大多了。秦凝來了這醫院,除了上廁所,幾乎都還沒在外頭溜達過,不過難不倒秦凝,她三兩下就找到了代辦電話的地方。
長途,又是打給趙進明那邊大隊,要有人去喊人才能來,秦凝拎著聽筒足等了有十分鐘,才聽見趙進明在電話那頭喊:“囡!囡你還好嗎?怎麼現在才打電話回來,哎喲擔心煞人了啊!”
秦凝只覺得鼻酸眼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