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簷下,有風打了個轉,很是溫柔的吹著秦凝,彷彿也在撫慰她。
秦凝看看圍著她的幾個人,深吸一口氣,拿手背擦了擦眼睛,說:
“不!姆媽,良保叔,三阿婆,這家人,不能給他們服軟,你一次服軟,他們就能蹬鼻子上臉,別的不說,他們成日的拿我孃的事說道,也早就驚了先人了。我……好,我今天可以不去,但我也會好好想法子把這個事處理好的……”
正說著呢,院子外頭有很重的腳步聲,還有很粗的換氣聲傳來,一聽就是一個人在挑什麼重物過來。
所有人不禁看向門口。
卻見郭軍義挑著個擔子,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他的擔子,左邊是一個很大的木頭箱子,右邊是一隻很大的木頭椅子。兩樣東西一看都是粗重東西,應該是極沉的。
郭軍義被擔子壓得壯實的背都有點彎,他“呼呼”的喘著氣,到了秦凝家院子裡,他立刻就把擔子放下,用衣袖大力擦了一下額頭,才直了直腰。
可一看有這麼多人都看著自己,郭軍義嘴張了張,站在院子裡不說話了,只一下一下的擦自己的汗。
秦凝看了看他放下的東西。
木頭箱子的大小,和上次她和成屹峰買回來的那一個差不多,但這個箱子明顯保養的很好,箱子上面也是雕著繁複的花紋,銅把手卻還鋥亮如新,漆水帶著歲月更迭許久才會有的霧光,但箱子的幾個角都沒有磕壞,品相極好;
而另一把椅子,是明清風格的,有又粗又直的椅背,有流暢的線條,有精緻的刻花。
陽光照在椅子上,椅子的漆水黑中泛著紅,有些地方的木紋呈現出清晰的“鬼臉紋”,這是難得的好木材。
兩樣都是很難得的好東西。
秦凝有些吃驚,這,不會是郭軍義賠給她的吧?
其他人都好奇的看著,不明所以,成屹峰先開口問:“老郭同志,你這是幹什麼啊?”
郭軍義對著他憨厚的笑笑:“我,賠給秦凝的。”
“賠?賠什麼?怎麼了?”
“我,我劈了她的那個雕花箱子,當了柴,我賠。”
郭軍義對成屹峰很有好感,回答的簡短而清晰。
秦阿南夫妻和三麻娘子就走過去看兩樣東西,都很讚歎:“哎,這花紋真好看。”
“這什麼木頭啊,哎喲,這麼沉。”
“這個紋樣我懂,是多子多福的意思。”
而成屹峰,走向秦凝,徵詢的看著她:“小凝,剛才那個事,我雖然不太懂,但是,太過著急總是不妥,你說呢?”
秦凝的眼睛看著院子裡的兩件傢俱,繼而把目光放到了郭軍義身上,一時並沒有回答。
好一會兒,她忽然笑了笑,說:“太急是不妥,但是,我好像想到方法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