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貴均人靠在一個大靠墊上,想著剛才成屹峰說的話,老臉都要掛不住了,可想想任阿山在外已經夠難的了,要是他去和這些伯孃嬸子多說什麼,總是給任阿山添麻煩。
任貴均忍著,擺擺手,隨意的打發她:“嗯嗯,你去你去,從另外的院門過去,對對,圍牆,有個圍牆。”
陸水芬沒得到理想的回答,也沒得到該有的待客禮數,可是她也沒有辦法。
因為灶間裡,成屹峰人不在,卻還有個小青年,站在灶臺邊,好像在整理幾疊餛飩皮子,也不知道是任貴均的什麼人。
而那個秦凝,也跟那小青年站在一起,正在說什麼味道啥啥的,當沒有看見她,她在那兒說這麼幾句,秦凝頭也沒抬。
“哼!不會做人!也不知道招呼一聲‘進來坐,’怎麼能當人家高階幹部家的媳婦!”陸水芬心裡罵一聲。
她又疑惑又不甘,把頭從灶間退出來以後,低喊一聲陸玉屏:
“走!我們去隔壁,把那兩包糕拎上,只管拎上,老頭子不是說不要麼?這麼好的東西還不要!我都不捨得吃,他們還不要,拿去給房秀娟。
哎,玉屏,你記著,只管叫舅媽,跟著成屹峰叫!別像剛才那隻小狐狸精似的,不識相!你聽見沒,剛才成屹峰都喊說,‘這是大伯孃’,小狐狸精卻沒喊我,叫我孃孃。
她幹什麼呢?等著結婚給了見面禮才改口啊?想得美啊她!我不拆散了她我不是人!”
陸水芬低聲嘀咕著,帶了陸玉屏就出任貴均這半邊的院門,轉身就進了任東昇家那邊去。
任雪靜剛從屋子裡出來,拿了一點剩的粥要去餵雞。
她十三歲了,個子挺高,很有些青春少女的樣子,看見兩個陌生面孔進來,不禁問:“你們找誰?”
陸水芬說:“哦,東昇家的囡吧?你娘呢?”
任雪靜上下打量陸水芬,警惕的說:“我娘腰骨痛,在屋裡坐一會兒。你是誰?”
“我是……哎唷,我是你家好伯的大娘,你該喊我大伯孃,好些年沒走動,小孩子都不認識了,哎唷,我去問你娘,你娘知道。”
介紹得那麼拗口,任雪靜也沒聽明白,但陸水芬一副只管要進屋的樣子,任雪靜沒法,往屋子裡喊一聲,“姆媽,有人找你”,帶了人進去。
陸水芬一踏進屋子,眼睛就四處打轉,不禁撇嘴:奇怪!這任東昇家,瞧著都沒有任貴均一個老人家住的地方乾淨整潔呢!
房秀娟一聽外頭女兒喊,拿一隻高板凳當柺杖,移動一步板凳,才走一步的挪出來。
她一看見陸水芬,先是驚訝,再是一種本能的自卑就縈繞在心頭,說話有些吞吐:
“喲……這個,成家大嫂啊,你,你怎麼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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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加更,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