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女聽玉屏這麼說,知道她沒有生氣了,便又小聲說:
“一天也行,說不定成屹峰一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呢?反正見了面,你們就是認識了,只管通通訊再說!
等成屹峰一回去東北,你只管兩頭打算啊,城裡要是能有好的,你也只管談,總之這個年紀了,自己得想辦法抓緊點找啊!
你啊,都是你娘耽誤的,非要你找城裡人城裡人,城裡人才看不起我們這些鄉下人!介紹的那些不是瘸腿的,就是難看的,你又瞧不上,不是白白的耽誤到現在!”
玉屏嘴巴悄悄的撇了撇,說:
“好叔,也不全是我孃的意思!我在城裡工作,當然看著城裡的好嘛,鄉下的,一個個傻不拉幾的,我才看不上!”
中年女人便說:
“好好好,我知道,你長得好,自然想嫁得好,那你既然想要嫁得好,你還矯情個什麼勁?明天就去!我帶你去秀才村看望任貴均,夠知禮了吧,成屹峰難道能說什麼?
玉屏啊,老話說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這個秦凝啊,也是個矯情的,前幾年我就聽房秀娟說過,成屹峰想討好這個秦凝的,但這都多少年了,也沒見定親什麼的。
那估摸著也沒怎麼熱絡,不過成屹峰自己說在談物件,所以你明天要主動點,還是有機會的,知道不?”
兩個女人嘀嘀咕咕的走了,還特意的繞開村裡出工社員多的地方,低著頭快步的出了秦唐村。
而莫桂花,目送著兩個女人出了村巷,便掀起嘴唇嗤了一聲,自言自語:
“哼!死X丫頭,沒良心的東西,敢跳出我們啥也不給?!我就讓你跳!我倒要看看,你能跳多高!”
莫桂花罵歸罵,卻自認為自己找到了一條生財之道,她喜滋滋的煮好了晚飯,等一家子吃完了,她就把秦達拉到一邊,把今天的事情和秦達說了,最後又說了自己的打算:
“哎,你想啊,現在你那死X丫頭和那個外路男青年正熱絡呢,可要是讓那個外路男青年知道了,那個小賤丫頭外頭還招惹了別的男人,想攀親,還打聽到我們家裡來,那會怎麼樣?”
秦達坐在門檻上,皺眉:“你的意思是,要攪黃了這個事?”
莫桂花冷笑:“我攪黃啥?你生的這個賤東西啊,她從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逢年過節,吃的喝的沒有給一口,平時裡對小兵連個好臉也沒有,她好不好的,我們都沾不到光,攪不攪黃跟我們都沒啥干係。我是想問你,你說,她這個,算不算是個把柄?”
“把柄?”
秦達也不是聰明人,這會兒聽自己婆娘一說,他有點疑惑的看著莫桂花求解。
莫桂花心理上得到了滿足,得意的笑著說:
“對啊,你看你,想不到吧?你說,她一個鄉下細娘家,能攀上任阿山那種高階幹部家,是不是高攀了?誰知道她背地裡做了什麼勾當,才把那個外路男青年勾上手,那我們把這個事,就是人家男人看上她的事,捏著!是不是就是個把柄?
你想啊,她要是個好的,清白的,人家男人怎麼招惹得上?!那肯定也得眉來眼去的,人家才想著要和她攀親吧?人家男人家裡才會想著出來打聽吧?對不對?
那,你找個空給她提一下,也嚇唬嚇唬她,別的不說,讓她給個百十來塊錢就行!怎麼說你也是她親爹,沒得她們家吃肉我們喝點湯也不成?對不對?”
秦達深深的皺眉。
秦凝這個女兒,越大,他越是攀扯不上。
平時就算在門口碰見了,秦凝也能當沒看見他,說來,是挺讓人心寒的。
這幾年,眼看著秦凝那邊又是有腳踏車騎,又是有新衣服穿,他心裡是後悔的不要不要的啊!
尤其是上回,秦凝幫著秦阿南招女婿辦酒席,他吃著那些好酒好菜,他真是覺得自己的腸子都悔青了!
他聽人家說的,秦凝畫畫一年就賺老多錢,還認了個很有本事的契爹一起做裁縫活,也是賺錢的,所以許良保才肯入贅,要他他也肯入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