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凝啊,阿姨人回來了,魂沒回來,還掛著家裡的好些事兒呢,你哥這一回去,我又小半個心跟著他回去了,要是他有個什麼,我真的不知道要不要活!唉!我的心啊!”
任阿山拿拳頭拍了拍心口,秦凝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口也很難受,她下意識的,伸手按了按心口。
任阿山沉浸在自己的心思裡,大概這幾天她也憋的難受,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
“唉,你哥這個倔啊!他總是能讓我擔心!他昨天出去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上不知道怎麼蹭傷了,那,這個手……”
任阿山抬了抬左手,指指自己的手背:
“那,都是血!我問他,你這怎麼傷的,他怎麼也不吭聲!他啊,我根本管不了他!可他不想想,我二十七歲才生的他啊,我就他一個兒子,他傷著了,不就是我傷著了啊!他有個什麼,我能活嗎?
偏你姨父這個人,還死板的很,又不許我去開口和領導說,讓你哥哥調回大院來。我一說,你姨父就說我思想不先進,說什麼工作都該有人做去,人家的兒子能去,我們的兒子,為什麼不能去?
哎唷我的心啊!我一定是上輩子作了孽,這輩子,讓我來擔這些心,一日都不安穩,一日都沒為自己過過!
小凝啊,阿姨這裡,請你幫個忙,以後啊,要是他給你寫信,你,幫著阿姨勸勸他,讓他呀,能不能再自己申請調回大院來,讓我這分了幾瓣的心,也能安穩的再過幾年,啊?好不好?”
任阿山拉住秦凝的手,輕輕的搖了搖,把秦凝的思緒給搖斷了。
可她頭腦裡,卻依然停留在昨天。
她知道成屹峰怎麼傷著手的了。
昨天,秦凝讓他滾,他卻又突然回來……木門關上的時候,聲音可大了,震的她耳朵嗡嗡響,可她沒覺得她後背疼,肯定是成屹峰的手墊在她後腰上,給木門撞出來的。
笨蛋!
秦凝咬了咬唇,唇上似乎有記憶似的,立刻感覺到了昨天那些亂了心扉的感覺。
可是,她放開唇,卻低低的應著:“哦……好。”
任阿山十分高興,和秦阿南很相像的臉上都是笑容:
“你應我了?你應我了?哎呀!這就好了!小凝啊,這就好!那阿姨就放心了,來來,你坐著,我看看,你哪些是要洗的呀?水在哪兒?盆在哪兒啊?”
“阿姨,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沒事的,真的沒事的。”
“哎,你這孩子,沒關係的,好了不說了,快點把衣服拿出來呀!”
“不是,沒有了,我早上已經用一隻手洗過了。真的,阿姨,你看外頭,我東西不是晾在哪兒嗎?”
“你一隻手怎麼洗啊?你這孩子也是不聽話,你哥哥沒有跟你說,你手先別下水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