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阿山說著說著,降龍十八掌就出手了,在兒子寬寬的背上打幾句,恨的牙癢。
成屹峰無所謂的撓撓背,指著信說:
“媽,你怎麼一會兒一個說法,之前不是你說的,那孩子死樣怪氣、贛頭贛腦,怎麼現在又是滑頭了呢?我看也不是的,盛剛的意思是,那孩子挺聰明的,還幫著破了案呢!”
“破案?怎麼可能!誰知道這種滑頭滑腦的姑娘使了什麼法子害人呢!你不要多說了,上次叫你去你要去學習,這次你敢不去,你不要叫我媽!”
“媽!我沒說不去啊,我把一年的假期都用上,我去。但是我現在要和你商量的是,盛剛來信叫你當媒人,和阿南阿姨那邊提個親,你要我怎麼回信?”
“提親?!”任阿山想了想,撇嘴說:
“……盛剛這個人,不是我說,我是不大喜歡的。嘴巴倒是挺會說,做事情能偷懶就偷懶,以前我們和你林叔叔要好,才總是老鄉之間聚聚,他不過一個小兵拉子,正好你林叔叔說是同鄉,就帶了幾次,他倒常常的就到我家來吃喝了,可你看他轉業以後,幾時來個信問候一聲感激一聲?
這個人,小人肚腸!誰嫁給他都是倒黴!再說了,我也不要跟那個秦達家的小滑頭扯上關係,我都不要你阿南阿姨領養她,我幫她做什麼媒?!死一邊去!”
任阿山這麼說了,成屹峰作為認識了幾年的同鄉,卻不好這麼做。
他坐在自己房間,把盛剛的信又看了一下,還是提筆回了封禮貌客氣的信。
“盛科長,你的來信,我已經給家母讀過。
感謝你百忙中抽空幫我親戚主持公道,不甚感激。
關於你說的請家母提親的事,家母覺得,她離家十年,對親戚的性情已不甚瞭解,而婚姻乃是你終身大事,為了慎重起見,她還是不要參與的好。我深以為然。
說到來,你還離我老家更近一些呢,且你吃公糧,城市戶口,要是你自己覺得合適,你自己去提,也未嘗不可,如今可是婚姻自由的年代喲!
在此,屹峰就先祝你馬到功成了!我將於五月初回老家,屆時一定上門拜訪,要是有好訊息,儘早告訴我,我定當準備賀禮!”
成屹峰隨意的把信封了,放在一邊,從抽屜裡拿出一摞畫稿,細細的看著。
一張張,畫的都是一位妙齡女子。
她垂眸,如春花般嬌美;
她嗔怒,如玫瑰兒帶刺;
她皺眉,就讓人想要伸手撫她眉心;
她遠眺,就讓人想要將她擁在身前……
人生真奇妙啊,只是短暫的相遇,她卻在他的腦海裡化作無法消除的記憶,時不時的出來擾亂他的內心,再從他內心跳出來,在他筆端描繪成畫。
而畫,卻又是看一次,思念一次,看一次,遺憾一次。
秦大貓……你到底在哪裡啊?
成屹峰有些焦躁的合上畫稿,卻又有些懊惱的再次開啟,低低的自語:“小貓兒,我就不信我找不著你!”
他打定主意了,以後,只要有假期,他就往老家那邊跑,先看一下外公,他就去滬上,他就不信,他找不到那隻炸毛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