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進明看見秦阿南問,看看秦凝向她使的眼色,他立刻知道自己那些話可以說那些話不能說了。
只見他笑堆一臉,開始胡說八道:
“哦哦,老姐妹,你是小秦的娘啊?我不是老師,雖然我喜歡在口袋別支鋼筆,但學校不收我啊!
啊哈哈哈,我是小秦上次幫過忙的爺叔,我上次……上次在路上掉了錢,幾百塊哦,小秦老師幫我撿了還我!
哎喲,那我多麼感激啊,我今天正好從這過,看見了她,哎呀我就認出來了呀,哎,你家吃餛飩啊?正好正好,我買了塊肉,放在你們餛飩裡做餡兒,一起吃一起吃!”
趙進明根本不用人家同意,自來熟的把腳踏車在秦凝家停好,把一塊足有三四斤、三精三肥的肚檔肉放到秦凝家灶角上,就接了秦凝的擔子,給許良保去打起了下手,一點不用人說。
讓人來盤炕的事,秦凝和秦阿南商量過,秦阿南又新奇又疑惑,但只要秦凝說的,她從來不阻止,任憑她去施為,所以見許良保在西邊灶間裡忙活她不奇怪,只看看趙進明忙碌的背影,和女兒說:
“這個人,一丟錢就丟幾百塊啊?囡,真的啊,你真的十斤不美啊?”
秦阿南不知道拾金不昧的真正意思,不過聽人這麼用過,這會兒隨便湊了幾個字拿來用了。
好在秦凝聽得懂,聳聳肩說:“真的,三百多呢!要是別人撿了,不會還他的。他給肉,我們就吃,不用客氣!”
秦凝暗笑,兩三次沒給趙進明菜出去賣,他可不是丟了三四百嘛!
到底是男勞力,又有點懂泥瓦活,有了趙進明幫忙,許良保砌起來也容易。
雖然許良保不大開口和趙進明說話,但兩個人還配和的挺默契,上午把老灶臺拆了拆,中午兩人一人吃了兩碗餛飩,又立刻開工做,不到下午四點就把炕給弄好了。
許良保說:“今晚上燒一燒,等乾透了,就能用了。”
秦凝看著炕,很期待也很滿意,就用趙進明拿來的肉燒了一碗紅燒肉,又把空間裡一些不起眼的熟菜拿出來切切,加上自留地裡的蔬菜,葷葷素素弄出了五六個菜。
秦阿南去大隊的小副食品店零拷了兩毛錢黃酒,燙熱了,招待趙進明和許良保先喝幾杯。
趙進明一杯黃酒下肚,總算有了閒情說話,他打量打量許良保和許春燕,和秦凝說:
“小秦,這是你爹和你妹妹啊?你怎麼也不介紹我認識嘛,我幹活幹了一天,就顧上和人家‘嗨’和‘啊’了,名字也不知道呢。”
秦凝皺眉:“趙叔,你胡說什麼啊!這是我們村裡的爺叔,我請他來幫忙的。”
趙進明不以為意的“嘿嘿”笑:
“哎喲不好意思,我看錯了。不過你娘也不過三十歲吧,這位……爺叔也不過三十歲嘛,差不多差不多嘛!老姐妹你說是不是?”
趙進明和正端菜來的秦阿南搭腔,秦阿南現在頭髮漸漸轉黑了,看起來年輕了好多倒是真的。
秦凝也有點尷尬的看看秦阿南,秦阿南臉紅紅的,一聲不響的走開了,沒搭腔。
許良保這個老實人,也被趙進明這話說得,臉上黑裡泛了紅,尷尬的擺著手:
“你,咱們農村裡,你不要開這種玩笑,讓人聽見了不好,會害人家說她們娘倆閒話的。”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我失言我失言,來來,小秦的爺叔,來,乾一杯,我賠罪,吃菜吃菜。”
趙進明比秦凝這個主人還要能招待人,只管和許良保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