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穿好襖子,翻身下床,跑進堂屋,一氣呵成。
透過門縫,看見院裡站著李氏,村長,謝惟安和徐四,還有幾副陌生面孔。瞧他們言語有禮,面部帶笑,不像是起了爭執,便安心的去了灶房洗漱。
洗漱好來到前院,村長忙引著人介紹:“這是縣裡同福酒樓的趙掌櫃,這是何府的管事。”
除了這兩位,還有別村的幾位村民,皆是過來買魚的。
虞薇念依稀記得,昨兒個並未路過縣城。且路過的村子與縣城是反方向,這才一個晚上,關於魚的訊息就傳到了縣城。
村長似乎看出了虞薇唸的疑惑,解釋道:“也是巧了,昨兒個路上要買咱們魚的人裡有趙掌櫃的外甥。見咱們有魚,便往縣城裡遞了信。這不,趙掌櫃便早早的趕了車過來。”
虞薇念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趙掌櫃驚訝與村長與虞薇念說話的態度,暗地裡偷偷打量了虞薇念一番。
他倒是知道西家屯裡住著的,大半都是關內逃難過來的流民,眼前的小娘子便是其中之一。要說姿色,小娘子確是生了副好樣貌。可在此等鄉野之地,姣好的皮囊並不足以讓一村之長如此看重。這村長對小娘子如此恭敬,莫非這小娘子有什麼過人之處。
趙掌櫃還在揣測,謝惟安已經將魚筐搬到了眾人跟前,“我們已按種類將魚分好,趙掌櫃您看看,要哪種魚。”
“嚯,這魚都不小。”趙掌櫃拿起一條較大青魚,顛了顛重量。
冬日嚴寒,魚離了水便活不了多久。也正因著嚴寒,即便魚出水而死,過了一夜之後也能大大的保持鮮度。
再觀這些人,是懂保溫的。魚身雖被凍有些發硬,卻沒被凍成冰棒。
“老人家,不知這魚作家幾何?”
不等村長開口,謝惟安搶先到:“不瞞趙掌櫃,冬日鮮魚難得,我們全村費了好大的力才得了這些魚,價格怕是比平日裡要高些。”
“小哥你只管說價就是。”趙掌櫃點了點頭,知道此人並未說假話。昨日他們二十幾人推著板車打窯莊過,那個方向,怕去的是靄江。
冰凍三尺,這個時節能從藹江裡捕著魚,怕也是吃了些苦頭的。如此要價高些倒也正常。
見趙掌櫃的沒有異議,謝惟安壯著膽子報了心裡的價位:“白鰱七文,花鰱和胖頭魚十三文。鯽魚草魚二十文,三道麟三十文,白條五十文,鱖魚八十文!”
謝惟安一口氣說了個全,說完心中忐忑起來。近來他跟四哥請教了些生意上的事,做生意的都喜歡討價還價。他將各種魚的價格多報了一倍,到時候對方還價就算是對半砍,他們也不算虧本。
“這價格倒算公道。草魚和鯉魚各來二十斤,白鰱十斤,花鰱三十斤,胖頭魚也來個二十斤。另外白條和鱖魚我都要了!”趙掌櫃讓隨行的小廝取來籃子,就要裝魚。
謝惟安的眉間不可察的皺了一下。
不是,他怎麼答應的這般幹脆,怎麼不還價?
糟糕,難道是自己開價開得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