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王家屋裡,徐嬌嬌聲淚俱下的講述著在何府的不易。
剛進府時,何員外對她倒是疼愛有加,夜夜都歇在她院裡。農家長大的小姑娘,沒見過什麼世面,更不諳高門大戶裡的那些門道。
一朝得了勢,便真將自己當成了府裡的正經主子。平日裡作威作福也就罷了,竟還背地裡編排起主母人老珠黃,而她是如何年輕貌美,又如何得寵。
這話不知怎的就傳到了主母耳朵裡,當下就讓丫鬟將人押著跪到院裡,當眾掌嘴。
徐嬌嬌背地裡編排主母,但當著主母的面被掌嘴了也是不敢吭聲。
捱了打又失了臉面,平日裡跋扈慣了的徐嬌嬌哪裡咽得下這口惡氣。明著鬥她是萬萬不敢的,趁著夜裡頭在何員外耳旁吹起了枕邊風。
何員外雖喜好美色,但大是大非還是拎得清。寵妾滅妻的事,他是做不出的。再者徐嬌嬌的性子也確實過於驕縱了些,認不清身份。
一來二去的,何員外對徐嬌嬌失了興致,轉頭又納了一房小妾。
不論身段還是樣貌,亦或是那伏低做小的姿態,都勝過徐嬌嬌不是一星半點。
徐嬌嬌心知靠姿色再複得恩寵已是無望,這才將主意打到了朝天椒的頭上。
她知道朝天椒的價值,也知道何府家大業大,光是良田就有幾千畝。若是讓何家莊子上都種上朝天椒,那得賺多少銀子?
到時候,何員外還不得哄著她?說不定就連身份都能往上提一提呢。
想到此,徐嬌嬌挽住王紅梅的胳膊,哭著央求道:“娘,您就當心疼心疼閨女,將朝天椒種子給我。”
“哎,我可憐的兒,你說你當初為何不聽孃的勸,非要去何府裡當妾?”
“事已至此,再說當初又有何用?娘,您就幫女兒這一回。等老爺知道了女兒的好,到時候女兒在縣裡置上套房子,接娘您過去住。”
王紅梅本是怕極了虞薇念,不是萬不得已,她不會主動去招惹她。
可眼下閨女在何府過得不如意,她做孃的,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閨女受苦。一咬牙,下了決心,“只是眼下朝天椒剛剛泛紅,還不能收了做種。留種的話起碼還得等上一個月。”
“就知道娘心疼我。那等一個月後我再回來趟。”
屋裡,母女二人又說了些體己話。那頭,劉貴媳婦和虞薇念已經將人都集結到了村長院裡。
當著眾人的面,虞薇念將徐嬌嬌要朝天椒種子的事轉述了一遍。
意料之中,大家夥聽了此事都氣憤不已。
“走,跟我去尋了那白眼狼。”牛三扛起村長院裡的扁擔,氣呼呼的直沖王紅梅家。
王家屋裡,先前悲情慼慼的母女二人,此時已幻想起了未來的榮華富貴,笑得暢懷。不料笑不過三秒,大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王紅梅,帶著你那不要臉的閨女滾出來。”
“哪個遭了瘟的踹了老孃的門。”王紅梅叫罵著往外走。等到了院裡,才發現院裡竟站了十數人,個個目露兇光,好似要吃了她。
饒是潑辣慣了,見此場景也嚇得腿肚子轉筋,哆嗦著問:“你們……你們要幹嘛?”
牛三揮舞著手中的扁擔,惡狠狠的道:“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你說我們要幹嘛!”
“什麼斷人財路,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王紅梅狡辯著,語氣裡透著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