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玦沉著臉色,一言不發,曾太師寬和地問,“老臣眼睛昏花,不知殿下要找哪一位?”
“府上還有其他丫鬟?”
“殿下,老臣的孫女喜靜,院中伺候的人並不多。”
配合搜查卻沒有結果,曾太師心中重石落地,但還要做足面子,喝斥,“是誰冒犯了殿下,老實交代。”
心中揣測著,太子認錯人,可罪責還是要往自己這方攬。
下方的丫鬟瑟瑟發抖,沒人敢吭聲。
管家走來,威壓拿捏一通,中間一個穿紅布裙的丫鬟膝行兩步,磕頭道:“奴婢不知是太子殿下……”
沈卿玦怒目冷視,瞳孔倏地一縮,這丫鬟無意露出的裙布,一塊撕痕明顯。
西風注意到,袖中還攥著塊順手取下的紅色裙布。
“為何不走正門偏要翻窗?”
巧兒仰臉,看看曾家大爺,瑟縮著低頭,“奴婢打碎了小姐最愛的琉璃盞,怕受罰,想假裝不在房中……”
曾家大爺眼珠轉了轉,在窗上看到的那塊布,原來是丫鬟翻窗。
他不想跟惹惱太子的事有牽扯,出頭將丫鬟罵兩句。
西風蹲下身,將撕下的紅布條,與之比對,他仰頭,“殿下,確是出自這姑娘的衣裙。”
痕跡貼合整齊,不是隨手撕能撕出來的。
沈卿玦面目冷沉,那一抹奔逃的紅色背影雖沒見正臉,但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他看見的一定是姜晚笙。
“既然如此,為何要跑?”
“因…因奴婢手中還拿著碎盞,當時不知是殿下……”
侍衛順著她的供詞,找到竹林中,一塊新土翻開,的確是掩埋的琉璃盞碎片。
曾家大爺慨嘆這盞好幾十兩銀子,是他送女兒的生辰禮。
事情似乎明朗起來。
曾太師:“原來是誤會一場。”
沈卿玦陰冷著臉色,睨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
紅棉布裙裙角跑起來時飛揚,裂痕顯眼,是她身上這件。
可沈卿玦近乎偏執地覺得,衣服對,人不對。
此時的府門外,一襲紅衣披帛的男子牽住馬繩,身後的儀仗嗩吶紛紛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