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坦白
他竟是在此處等了她半個時辰。
這個認知，讓姜晚笙心頭被敲了一下，眼前似乎還是那棵古樹，她眼神一動，下定了決心。
兩人一起下山路，臺階有三百多層，中間共兩個轉向的平臺。
第二個平臺在山腰，空氣清新，周圍望去全是綠樹青山，霧濛濛的，此處無人，姜晚笙叫住裴景，“裴哥哥，上次的事情，我想好了。”
裴景眸珠轉動，一語不發地凝著她，他臉色略微變了。
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們的婚事，還是算了。你不必再勸我，我這回，是真的想清楚了。”
裴景失色，“為什麼？”
他的預感對了，姜晚笙還是要退婚，心志比上次更堅定。
“因為……我配不上你了。”她每個字都說的很艱難，“你值得更好的姑娘。”
“可在我眼中，你便是最好的……”
“我已不是完璧之身。”
嫣紅的唇瓣開合，吐出這句話後，微微鬆了一口氣，再沒有一個字。
裴景恍地抬眼。
話聲戛然而止。他整個人定住了，似乎被這個訊息震得說不出話，山風寥寥，捲起枯黃的葉子，兩個人之間沉默的沒有掉根針都能聽得見。
姜晚笙始終安靜從容地看著他，夢裡經歷過一次，她現在沒那麼怕。
裴景的眼神，並不像她夢見的，溫柔疏離，這樣好多了。
他只是震驚。
姜晚笙對他點頭致意，而後轉了身，往臺階下先一步離開。
她早在坦白時，便做好心裡準備。
並非沒有寡婦再嫁，或是一女二嫁之類的前例，只要身份高，沒誰敢說閑言碎語，只是，裴景不至於此。
他家世好，才學高，高中狀元，文人第一，想嫁他的姑娘天底下有的是。
他不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