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在蕭言舟心裡的分量,或許比她想象得要重……許多。
許是崔太後的眼神太過不加掩飾,蕭言舟抱著謝蘅蕪走到轎前時,側目看了過來。
黑琉璃似的眸子深邃,眼神比此時的雪還要寒涼。
加上幾分不加收斂的殺意。
崔太後微微抬眉,不由笑了笑。
這麼多年,她已經這麼多年沒有看見這個眼神了。
上一次……還是她一手推動蕭言舟去做了伴讀的時候。
崔露穠跪在後頭,神色有些落寞。
她聽著謝蘅蕪那一聲呼喊,看著蕭言舟將她抱起,動作熟練地像是做過無數遍。
雪更大了,扯絮般地飛揚。
蕭言舟的轎輦本就與他們隔著一段距離,雪一下,這段距離彷彿變得更大了。
茫茫碎瓊間,他與懷中人,自是一片天地。
—
蕭言舟抱著謝蘅蕪進了轎中。
趙全很有眼色地吩咐車夫盡快回紫宸宮,越快越好。
轎中的夜明珠將裡頭照得亮如白晝,也讓蕭言舟看清了謝蘅蕪此時是如何狼狽。
縱是施了脂粉也掩飾不住的兩頰酡紅,以及被咬得慘不忍睹的唇瓣。
嫣紅血色,多添幾分妖冶。
蕭言舟用指腹慢條斯理地拭去她唇上洇出的一粒血珠,頓了頓,將其含入口中。
謝蘅蕪已經掙開了狐裘,整個人像是黏在他身上一般緊緊攀附著,彷彿想要更多觸碰,卻又因脫力而不得,只能輕輕蹭著他,口中溢位細碎的嚶嚀。
“陛下……我好難受……”
蕭言舟垂眸,薄唇噙笑:“孤不在幾日,怎麼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他華麗的聲音似醇酒,帶著濃濃的調笑意味,可鳳眸中卻是一片霜寒。
謝蘅蕪此時已不大能分辨出蕭言舟在說什麼了,自被他抱進來後,她就不再嘗試維持理智,此時頭腦混沌一片,像一團漿糊。
唯一還明晰的事情,便是要靠近他。
在蕭言舟跟前,她鮮少有這樣不加掩飾的時候。
如果不是蕭言舟還按著她,估計此時謝蘅蕪已經將他撲倒了。
越是如此,蕭言舟面色便愈冷。
她究竟中了多重的藥?
那幫人……真是越發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