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忽然開竅還是另有打算,都十分……反常。
晉王仍是那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專心致志對付著面前佳餚,不時蹙眉與身旁侍者挑剔。
秦王則眸光一暗,不知在想些什麼。
崔太後將眾人反應收入眼底,垂眸若有所思。
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些醉意。晉王體弱,也已乏了,便先告了離席。
秦王眯著雙醉眼,忽道:“太後娘娘難得回宮,尋常宴飲未免太過無趣。”
崔太後看向他:“秦王有何想法?”
秦王嘿嘿一笑,盯著謝蘅蕪道:“臣的確有,就是不知陛下可願割愛了。”
謝蘅蕪心頭一跳,浮起不祥預感。
蕭言舟眯眸,嗤聲道:“怎麼,秦王對孤送你的燈不滿意,還要討要別的?”
不說還好,一提起此事,秦王的臉倏忽黑了下來。
明明當年他才是應該登上皇位之人,蕭言舟不過是走了運而已。
他冷笑一聲:“陛下之賜,臣不敢不滿意。只是先帝在世時,曾曰孝為百德之先,今日宴迎太後,自然萬事以太後為先,不是嗎?”
蕭言舟知秦王沒安好心,更不耐煩秦王用先帝來壓自己。他側過臉,半張面龐被陰影覆蓋,似玉面羅剎。
“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王哼笑道:“南梁有種樂器,名為箜篌,演奏時樂聲清越泠然,如崑山玉碎,可惜北姜無人能奏,因而不過在傳言裡聽聞一二。”
“如今既有美人謝氏自南梁而來,何不請美人為太後奏一曲箜篌,臣等也沾一沾太後的福氣,一睹為快。”
箜篌?
蕭言舟皺眉,下意識瞥向身旁人。
謝蘅蕪正想舉起酒樽,聞言動作一滯。
箜篌的確是南梁的不錯,然此樂屬宮廷雅樂,精通者更是少,並非人人都會。
再難堪時維護她們,這也是蕭言舟看到過的東西。
“莫非秦王以為,孤的人就如教坊伎子般供人娛興嗎?”
蕭言舟鳳眸漠然,指尖在冰冷扶手上輕點。
這是他已然不悅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