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不見,衝靜已是貨真價實的金丹修士。江小棠入室閉關的時候,衝靜還沒出關。
三十歲的衝靜,已經褪去了當初的青澀。他的外表維持在二十出頭,眉目還帶著少年的銳氣,但是,身上的氣勢變得凝實穩重,終於有了成年男子的可靠。
江小棠看著這樣的衝靜,想起的卻是第一次見到的宋天衍的情形。現在的衝靜,和那時的宋天衍,乍然一看,還真是相似。
說起來,他一去八年,都沒有音訊,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若不是那塊‘玉’符完好無損,江小棠都要以為,他隕落在半途了。
說三五年就回來,結果呢?八年沒有音訊!等他回來,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把思念壓在心底,江小棠向兩人走去。
八年時間,她的變化也很大。五官完全長開後,變得‘精’致而溫潤,經過時間的醞釀,有了成年‘女’子的婉約。而白得透明的肌膚,眉宇之間的清麗,仍然保留了少‘女’的乾淨純粹,‘混’合成獨特的氣質。
過去的八年裡,衝靜一直與她在一起,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相隔半年多,猛然見到這樣的江小棠,他心裡一咯噔。她和母親長得越來越像了,不但五官,連氣質也變得越來越相似,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被人認出來。
“小棠,恭喜金丹!”衝鶴抬起手,非常正式地向她行了個道禮。
江小棠慌忙讓到一邊:“師兄,我怎麼受得起?”
衝鶴笑了起來,本想伸手拍拍她的頭,想到她已經不是小孩了,又倉促收回,說道:“有什麼受不起的?結成金丹,是修士的大事。”
心動期,是初階修士的關卡。達到金丹期,在外行走,能夠被人稱一聲真人了。
剛剛出關的江小棠,還沒有太深的感觸,等她回到‘洞’府,不停地有金丹同‘門’前來拜訪,或者派弟子關,江小棠才真正感受到,自己不再是以前的小弟子,而是‘門’派的中流砥柱了。
如果說,出竅期以上修士,是‘門’派的定海神針,那麼金丹和元嬰,就是‘門’派的核心。達成金丹,可以有自己獨立的‘洞’府,能夠收弟子僕從,出‘門’在外,亦能代表師‘門’,獨當一面。
第二天,衝鶴帶著江小棠,在希寧真人的見證下,到宗祠祭祀過希拙真人,將名字登記到‘玉’虛宮金丹修士的行列。
希寧真人很感慨:“當初衝盈拜師的時候,真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這一天。”
其實,衝鶴當日代師收徒,希寧真人並不是很贊同。那時的江小棠,靈根斷裂,看不出前途。如果她未能成就金丹,掛在希拙真人名下,多少墮了希拙真人的威名。
可誰能想到,她不但沒有墮了希拙真人威名,甚至還發揚光大了呢?三十歲結丹,衝鶴也不過如此。
“弟子多謝希寧師叔寬待之恩。”江小棠鄭重地向她行禮。換上金丹修士服飾的她,有了以往沒有的氣勢。
希寧真人笑著擺手:“你的成就,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只能說是衝鶴教得好。”
江小棠亦笑道:“師叔就不必過謙了,師兄的教導之情,我自然會銘記於心。但是,若沒有師叔的一再寬待,弟子不會成長得這麼順利。”
不管是看在希拙真人還是衝鶴的面子上,希寧真人待她真的很不錯。當初傳授她《神農本草經》,後來對她也是萬般關愛,丹宗的絕技秘方,都對她敞開。需要‘門’派貢獻換靈‘藥’,也是盡力滿足她。
江小棠是個感恩的人,‘玉’虛宮待她不薄,衝鶴、希寧真人等更是有恩。這些她都記在心上,時刻提醒自己,有能力了一定要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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