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所謂的人情,他也就是那麼一說,畢竟陳太師也好、陳門五虎也罷,都是不可能投降造反軍的。
指望陳門五虎投降義師,那還不如指望涼州擊敗邯鄲,迫使邯鄲承認義師的存在,反正同樣不切實際。
六月初,趙虞與陳勖率五萬軍隊奪取開陽。
晉後將軍王謖自知不敵,撤出開陽,退守琅琊莒縣,同時急招山東軍佈防於琅琊郡北部。
好在義師見好就收,在奪取開陽後,以開陽為據點,於琅琊郡南部佈防。
同期,彭郡帥向賡發兵東海郡,再次佔據郯城,東海郡各縣由此紛紛投降義師。
事後,趙虞一邊致力於恢復東海郡,一邊指示義師全力支援西路義師統帥項宣對南郡用兵。
見趙虞不順勢取山東卻反而西取南郡,陳勖心中自然有所懷疑。
但就像鄒贊所說的,義師的目的是推翻晉國、另立新朝,南郡也是義師的攻擊物件,因此陳勖與項宣都不反對先對南郡用兵。
甚至於,項宣對此十分支援。
誰讓王尚德前些年不止一次地討伐長沙,幾度將項宣逼到絕路呢?
七月初,項宣回到長沙,攜‘江夏帥郭淮’、‘長沙帥黃康’,組織八萬大軍,攻佔南郡。
在趙虞的指示下,整個義師作為項宣的後盾,不計其數的糧草、輜重,從江南、江東運往長沙。
遭到項宣的進攻,王尚德簡直懵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項宣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對他用兵。
他連忙派人聯絡項宣,表示雙方應該暗中聯手,共同抵抗來自潁川郡的威脅,然而項宣卻不為所動。
也對,潁川郡對項宣有什麼威脅?也就是趙虞暫時還不想扯開那層布罷了,否則潁川軍立刻就會搖身一變成為潁川義師,投入義師的懷抱,項宣需要防備潁川麼?
在交涉失敗的情況下,王尚德一怒之下率軍與項宣交戰,同時派人向潁川郡乃至邯鄲求援。
然而潁川不為所動,邯鄲亦毫無回應。
此時王尚德便意識到,邯鄲可能早已放棄了他,甚至於,此次項宣突然對他用兵,就有可能是邯鄲暗中指使——否則潁川軍為何袖手旁觀?
只是他不明白,為何邯鄲可以指使義師這支叛軍?
不明白歸不明白,但打還是要打,畢竟南郡、南陽乃是他王尚德的地盤,總不能拱手讓給項宣,於是他調集兵力,在南郡這片土地上與項宣率領的義師展開廝殺。
只可惜,雙方的實力相差太大,項宣軍的背後是整個義師,是多達十二個郡的支援,而王尚德卻只有南陽、南郡兩個郡,甚至於,就連邯鄲也放棄了他,試圖借義師的手,先除掉這個有可能倒向涼州的勢力,在這種情況下,縱使王尚德才能與項宣相當,又如何是項宣的對手?
等到新王三年春季,隨著項宣進一步發動攻勢,王尚德在南郡的敗績就愈發明顯了。
此刻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撤回南陽,要麼撤入巴蜀,而王尚德選擇撤入巴蜀。
然而,巴蜀卻聽從邯鄲的指示,拒絕王尚德撤入。
惱恨之餘,王尚德遂進攻巴蜀,徹底撕掉了晉臣的身份。
見此,項宣放緩了對王尚德的攻勢,有意等巴蜀與王尚德殺地兩敗俱傷時,再出面坐收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