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從不會想這樣的問題,睡了便睡了,能怎麼樣?他本來就想叫她做自己的女人。
可自從她因為春宮圖那事同自己生氣後,他忽然意識到,相比身體上的歡暢,他更應該在乎的,是她的意願。
若她此刻清醒著,會這樣迫不及待地求他那樣對待自己麼?
答案是否定的。
她是個對貞潔看得很重的孩子,更何況,她心裡喜歡的人,並不是他。
皇帝狠下心,不理會她的哀求,從袖中拿出她送給自己的那方汗巾子,將她雙手捆住。
“荷回,聽好。”他捧著荷回的臉,認真告訴她,“你中的是春藥,現如今有兩種解決法子,一,你同朕歡好,二,忍忍,等著朕叫禦醫來給你解毒,你選哪種?”
荷回被他的聲音喚醒,迷離的目光漸漸變得清晰起來,聽見他的話,愣了好半晌。
歡好......
不,不成,以他們兩的身份,怎麼能真的發生關系?就算要,也至少不是如今。
“你選第二種,是不是?”皇帝問。
荷回緩緩點頭。
“好。”皇帝道,“既然如此,那你從現在起,就必須保持足夠的清醒。”
隨後抱起她,將她帶離濕漉漉的岸邊,來到不遠處一塊大石頭後坐下。
石頭冰涼,荷回身子一碰到,便舒服地從嘴裡發出一聲喟嘆,貼了過去。
她此刻好似化成了一條小蛇,頭發毫無章法地貼在臉頰上,腰肢款擺,勾人心魄。
皇帝垂眼望著她,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暗湧。
須臾,終於還是推開她,轉過身去走到不遠處,抬手,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很快,天空中那隻一直跟著他們的蒼鷹應和著發出一聲鳴叫,在兩人上空盤旋兩圈後飛走了。
皇帝轉身,見荷回又開始哼哼唧唧,走過去,替她理了理鬢邊的濕亂的發絲。
這裡除了草便是樹,並沒有能叫人棲息的房屋,除了這塊大石頭,更是連個躲人的地方都沒有。
她身上的衣裳被浸滿了水,若是還不脫下來,恐怕會生病。
他蹲下來,將裹著她那套唯一一件還算沒濕的氅衣拿下來放到石頭上,隨即伸手去解她的衣帶。
似乎是聽見動靜,小姑娘緩緩將一雙氤氳著霧氣的眼睛睜開,朝他望過來。
“冷不冷?”他問。
荷回沒吭聲,已經比方才清醒了些,想起方才自己對眼前男人的所作所為,羞愧得無以複加。
她在做什麼,怎麼能那樣冒犯他?
雖清楚是因為中了藥的緣故,但還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