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這些不過是她的猜測罷了,並沒有切實的證據,或許,是她猜錯了也不一定。
可,若是真的呢?
若是真的,她要怎麼辦?
裝作沒事人兒一樣,繼續忍住這般羞辱嗎?到了皇帝需要的日子,就被他當做那丫頭的擋箭牌,滿心喜悅地將他迎進來,然後在獨眠一晚後,若無其事地再將人送出去?
就算她能忍,可早在寧王拒婚那日,她就已經得罪了沈荷回,若將來她被皇帝封妃,照她如今這般的受寵程度,自己還有好果子吃嗎?
慶嬪一想到這些事,便手心發涼。
為今之計,便只有提前下手,才能有備無患。
無論沈荷回同皇帝有沒有首尾,她都要除掉她。
可,該如何下手才能叫她悄無聲息地再宮裡消失,又能保全自身?
她需得好好思量思量。
卻說自從那晚同皇帝做了那事,荷回便一直坐在院中發呆。
陽光照在她長長的睫毛上,顯出耀眼的金黃,她覺得熱,便拿手擋了一下。
然而片刻之後,她便臉一紅,放了下來。
未幾,將左手在面前展開,靜靜看著,只覺得手心裡一陣又一陣地發燙,不知是被陽光照的,還是因為昨夜皇帝留在上頭的灼熱未曾全然散去。
她竟同皇帝做了那樣的事。
耳鬢廝磨,纏綿悱惻。
雖未曾真的肌膚相貼,但也差不離,甚至可以說,比起肌膚相貼,她昨晚為他做的事,要千倍萬倍的親密。
他們這樣,究竟算什麼?
姘頭和情婦?
她明明不想與他偷情,可是卻無可救藥地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她告訴自己不能再被他牽著鼻子走,但一見著皇帝的面,那些告誡自己的話,便瞬間被忘了個幹幹淨淨。
他太討厭了。
把她變成這樣。
荷回慢慢垂下頭去,將腦袋枕在自己膝蓋上,想就此睡過去,這樣,她就再不必想這些煩心事。
忽然,她聽見姚朱喚她:“姑娘,貓兒房來了人,您要不要看看?”
貓兒房?
荷回抬頭,只見昨日在西苑遇見的那個小火者正恭敬立在不遠處,懷裡抱著一隻貍花貓。
看著那熟悉的花色,荷回緩緩站起來,有些意外,“你......”
小火者先是恭敬行了個禮,隨即起身道:“給姑娘請安,昨日瞧姑娘抱著‘玉小廝’玩了許久,正好今日得空,便給您送了來,不知您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