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司籍搖頭:“回姑娘,這話您需得同太後她老人家說,臣做不了主,不過臣勸您一句,最好不要,太後還等著小太孫降生呢。”
荷回知道她的意思。
太後本就看中皇嗣,眼瞧著怎麼催,皇帝那裡就是沒動靜,這才急著把目光落到了李元淨身上。
只有他娶了王妃,才能順理成章納側妃和侍妾,如此,生出皇孫的可能便大上許多。
因此,她想要不學這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便是連提都不能提。
“......成,把圖冊給我吧。”
接過春宮圖,荷回本以為這就完了,誰知張司籍卻道:“姑娘先看著,熟悉熟悉,等過兩日,臣便來給姑娘講解。”
荷回整個人快要暈過去。
這東西光看還不成,還要講解學習!
等張司籍帶著宮人離去,荷回仍久久未曾回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姚朱喚她,荷回才終於醒過來,怕姚朱瞧見,飛快把手中東西藏到身後。
姚朱知道她面皮薄,容易害羞,也就知情識趣地尋藉口離去:“姑娘歇會兒,奴婢去巾帽局瞧瞧,他們給姑娘做的窩兔兒好了沒。”
荷回點了點頭,直到她身影消失在門外,屋內只剩下她一個,方才猛鬆口氣。
關上門,坐在炕上,給自己倒了熱茶,茶喝到一半,放在矮桌上,這才小心翼翼將手伸向春宮圖。
開啟第一頁,映入眼簾的便是畫上兩個人湊在一處,男人正將脫光的女人的一條腿抗在肩膀上,身子往下壓,而女人臉上則是一副痛苦中夾雜著愉悅的神色,抬著上半身去用手勾男人的脖頸。
不知怎麼的,她一顆心狂跳不止,慌忙闔上畫冊,扔到了一邊。
那位張司籍是個一絲不茍的人,兩日後,果然過來給荷回上課。
荷回聽著她面無表情,一本正經地給她講解春宮圖上的東西,整個人坐立難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原來男人跟女人的身體是不一樣的,原來男女同房是要那樣交合,而交合,又有那樣多的姿勢和花樣,為了尋求快活和刺激,甚至可以藉助工具。
何等淫亂,又是何等荒唐!
短短半日,荷回只覺得自己好似陷入一個全然陌生、震撼,卻同時充滿誘惑的沼澤裡,肩膀被周圍人不斷往下按,整個人拔不出來。
為了擺脫這種奇怪的感覺,在兩個時辰的煎熬後,荷回終於尋著機會,踏出儲秀宮,來到西苑喘口氣。
因為要被教導人事,荷回已經幾日不曾去過藏書閣,她想過去,可又怕遇上李元淨,畢竟她剛學的那些東西,是將來要同李元淨一起做的,一想到這件事,她便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
於是掉轉頭,想去自己之前住的壽明殿去瞧瞧,順便把埋在那裡的簪子挖出來,還給皇帝。
然而剛走到玉河橋,便聽見太液池邊有什麼東西在叫,尋著聲音過去,發現原來是一隻貍花貓。
它正藏在草叢裡,渾身髒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