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回忽然被點到,點頭:“回娘娘,正是。”
“這可不就巧了,弄了半天,都是一家人。”
眾人輕笑。
慶嬪身後的一位選侍道:“說起安王,妾近日倒是聽聞了一件趣事,可說來給太後解解悶。”
眾人望向她。
那選侍道:“聽聞安王手下的一名官員,不知怎麼的,瞧上了自家兒子的未婚妻,用盡手段,將那未婚妻變成了自己的,將人娶進家裡來。”
眾人聽罷,紛紛蹙了眉,“這不是亂倫麼?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正是呢,聽聞此事在民間傳得沸沸揚揚,都編成曲兒了,安王知道了,奏請朝廷,即刻判了那官員流放嶺南,這才平息了此事。”
“那姑娘呢?”
“被充入了教坊司,她入教坊司的當夜,便一根繩子吊在房樑上,死了。”
慶嬪道:“活該,要我說,她這時候才死,算便宜她了,這等公然同公公爬灰的人,就該在知道換了夫婿之後立即投井明志,省得叫家人為她蒙羞,安王還是心軟,倒留她一條性命。”
眾人應和。
太後很明顯對這故事沒什麼興趣,“好了,這種不忠不孝,違背倫常的事有什麼好說的,還是看花吧。”
轉頭瞧見荷回臉色有些蒼白,問:“沈丫頭,你怎麼了?”
荷回緩了緩神,努力叫自己瞧不出什麼,笑了下,道:“回太後,無事,只是忽然覺得有點冷。”
太後關心道:“天涼了,你穿這些是有些少,去那邊屋裡暖暖。”
轉頭吩咐姚朱:“去給你主子拿件衣裳來。”
姚朱應聲而去。
荷回給太後和眾嬪妃行了禮,這才轉身去了不遠處的屋子。
她腦海中反複回想著方才聽到的那個故事,脊背漸漸有些發涼,涼意慢慢蔓延到四肢上,十根手指跟冰似的,散發出陣陣寒意。
還沒到用湯婆子的季節,荷回只能不停搓手來舒緩身體的不適。
李元淨過來時,瞧見的,恰好是這一場面。
他眨了眨眼,狐疑地望著她,問:“你幹什麼呢,身上養跳蚤了?”
他說話還是這樣叫人生氣,可荷回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沒資格對他産生任何的埋怨,在險些被嚇著之後,站起身來行禮:“見過小爺。”
從那日在太素殿裡,被她質問之後,兩人已經許久不曾見面,乍然瞧見他,荷回頗有些意外。
“小爺的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