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知情的人瞧見,只怕早當她是鬼上身了。
姚朱見荷回哭的次數不多,一次是荷回剛進宮那夜,因為動靜太大,惹得她以為殿裡鬧了耗子,還有一次就是現在。
姚朱將荷回的沙包收了,坐在榻上問:“姑娘身上還是不舒服?”
荷回木然搖頭,看向姚朱,道:“姚朱姐姐,我要死了。”
姚朱臉色一變,捂住荷回的嘴,說:“姑娘慎言,這樣的話可不是隨便亂說的。”
荷回說真的,“寧王說我犯了罪,要誅我九族。”
說著便將那夜在雨花閣附近耳房內發生的事告訴了姚朱。
姚朱聽罷,滿臉差異:“姑娘病糊塗了。”
她摸了摸荷回的額頭,道:“小爺當日天沒黑,便提前被人給叫走了,聽說是姚女史不小心崴了腳,叫他去看。”
小心覷了眼荷回的臉色,見她沒什麼反應,才接著道:“哪裡又有天黑了去威脅您,要治您罪的功夫呢。”
“再說了。”姚朱道:“這宮裡能下誅人九族命令的,只有皇爺,便是太後也不成,小爺他哪裡敢說這樣的話。”
荷回聞言呆呆的,喃喃道:“是我睡糊塗了?産生了幻覺?”
愣了愣,搖頭道:“不對,我記得,確實是寧王,他嚇我,他還......”
想到什麼,急忙拉開自己的左袖,將左手腕遞給姚朱瞧:“他還拉著我不放,你瞧。”
姚朱道:“姑娘的手腕是昨日不小心摔倒,被小太監拉的。”
頗有些無奈地看了眼荷回:“姑娘的額頭還有些發燙,奴婢去給您端藥來。”
說著,起身出去。
屋裡只剩下荷回一人,靜悄悄的。
荷回已經不哭了,坐在榻上,愣愣出神。
是她病糊塗了?可為何感覺這樣真實?
她仍清楚記得,寧王在她耳邊說話時的語氣,那樣駭人,可怕。
可姚朱卻說,自己根本沒去過什麼耳房,也沒見過什麼寧王。
她看著自己左手腕上那一圈青紫,抿起唇。
當真如姚朱所說,是自己病出幻覺了嗎。
荷回陷入迷惘。
這一回荷回吃的藥很有效,不過幾日功夫便已經大好。
因為自己是在太後皇帝宴請誠益夫人的宴席上暈倒的,屬於失禮,於是剛能出去,便前往太後宮中謝罪。
索性太後沒怪罪她,反倒拉著她手說了好些話,“都是底下的人不頂事,你病沒好透也沒告訴我,倒叫你出來受了這樣一場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