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麼?”
江奉禦就地跪下,“老臣求陛下恕罪。”
“你有何罪?”李盈眼睛微眯。
“老臣昨日為貴妃請脈,喜脈滑彈,可剛剛再探,卻……卻沒了。”
“什麼叫沒了?”李盈上前。
江奉禦以頭抵地,“如老臣猜得沒錯,貴妃應是……假孕。”
“假孕?!”他幾乎用盡全力平定心緒,“你是說,貴妃在騙我?”
“臣絕無此意,”老翁抬起頭,“女子假孕並不少見,症與懷胎無異,只是假孕在脈象上大多不顯,貴妃喜脈尤真,才使老臣誤判。”
“為何?為何喜脈尤真?”李盈的虎口把著蹀躞帶,幽幽地問。
“回陛下,這個一時難說清楚,臣還需再診。”
“你若再吞吞吐吐,就滾出去!”
“臣不敢,”江奉禦咬了咬牙,“女子假孕時脈象紊亂,顯出喜脈也是有的。還有些外物,可以得此結果。”
“外物?”
“是……一些藥石。”
——
趙濯靈睡了長長一覺,醒來後一時辨不出身在何處,清冽的藥香彌漫在鼻端,她揉揉眼睛,發現自己還在寢殿的連珠帳內,竟不著寸縷。
“貴妃?”滿兒驚喜道。
“滿兒。”
“您先別動,奴還沒上完藥呢。”
她重新趴好,涼浸浸的藥膏滲入肌理,酸爽不已。
“您身上不少淤傷,好在沒傷到骨頭,只要抹些藥,幾日就能褪了。”
“我……”
滿兒見她支吾,知道她想問什麼,便軟言相告:“貴妃,您聽了莫傷心……龍胎……沒了。”
趙濯靈微怔,“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