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綠竹扶額，“好吧，我全說了，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當時，我踩碎的是一朵罕見的鬱金香，據說那玩意兒十分難得，代表的寓意是深沉的愛意……在店主的慫恿下，我賠償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給那位謝先生……”
“噗——哈哈哈哈……”楊經理先是震驚，緊接著就忍不住噴笑出聲。
文綠竹哀怨地看向楊經理，這樣笑出來，真的好嗎？
“哈哈，我只是忍不住了，你怎麼會願意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給他的？哈哈哈……”楊經理笑得花枝亂顫。
謝必誠那樣的人，應該從來沒有收過女人送的花吧？不知道他收到花是什麼樣的表情？
“那位店主說，謝先生拿著那朵鬱金香，想來是要求愛的。花被我踩碎了，我肯定得賠寓意一樣的，並且強烈推薦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文綠竹白了楊經理一眼，繼續解釋，“你知道我不認人的，當時和他一個電梯也沒將人認出來，到了公司門口，他說話了，我就認出人來了……那時可真是——”
“可真是什麼？”楊經理忍住笑問道。
“一千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文綠竹悲傷地說。
楊經理又笑起來，整張桌子都跟著抖起來。
遇見文綠竹，謝必誠你肯定體驗到了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意外吧？
謝必誠那樣身份的人，許多人恨不得遇上一次。可惜文綠竹遇上了，感想卻是“一千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
楊經理笑得根本停不下來，難得有機會這樣笑一笑他啊！
文綠竹看著楊經理笑得直抖的樣子，慢慢收拾自己的心情，半晌問道，“那位謝先生是我們的大客戶嗎？以後還會有聯絡麼？”
“以後會有聯絡，甚至可能和你有聯絡。”楊經理止住笑，企圖認真說話。可她眼中笑意，還是那麼明顯，就連一張精緻的臉，都有些繃不住。
真是個需要默哀的日子，文綠竹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去給文奶奶，聽她講一段基教的教義，或者跑一趟教堂，聽聽教義。
“咳……午飯後樓下有人找我，楊經理你也看到了吧？”文綠竹問道。
楊經理點點頭，她不像王芸芸那麼八卦，但是事關公司員工文綠竹，她也是留了心的。
“那個人出口不遜，被我打了一頓，還流血了。謝先生也許全程圍觀我打人時的英姿……”文綠竹看著楊經理，慢慢地說道。
楊經理終究還是繃不住，繼續哈哈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
文綠竹看到她這個樣子，有一種把什麼都說開比較好的錯覺，於是面無表情地將剛才自己跑錯樓層的事也說了出來。
楊經理笑得簡直停不下來，眼角甚至出了淚水。
看著一個人如此大笑特笑，文綠竹忍不住磨牙，就算她修養好，可也不代表願意被這樣笑話吧……
還好，楊經理最後止住了笑，看向文綠竹，眼中帶上了憐憫，“送玫瑰花的女孩和打男人的女孩，畫風的確差好多……”
“楊經理——”文綠竹磨牙。
楊經理嘴角一扯，差點又要笑出聲，不過她忍住了，站起身來，彎腰下來拍拍文綠竹的肩膀，“送鬱金香求愛什麼的，估計你是被騙了。謝先生女友無數，可從來不需要送花求愛，都是送上門來隨他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