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充耳不聞,彷彿眼中只有書。
危急之時,聶敢當一步跨了過來,將驢子生拽到了一邊,另一隻手還順帶著用刀鞘將青年也挑了過來。
知道後面還有許多人,趙櫻忙牽著驢子也走到一邊。
“多謝聶將軍。”
趙櫻滿頭細汗地向聶敢當致謝。
見聶敢當看著旁邊青年直搖頭,趙櫻也不禁滿臉無奈地看過去。
只見這青年被聶敢當刀鞘攔著,仍著急地要去救他的書,可惜被聶敢當刀鞘攔得死死的。
最後,眼見後面的行人一腳一腳地踏過去,將書籍全都踩進了泥巴里,青年不禁滿臉痛苦地蹲下,大哭起來。
“我的書啊,嗚嗚嗚···”
這青年便是趙櫻的大哥,雲國官宦子弟中有名的書痴,趙申。
眼見路過的軍士、百姓都朝這邊露出奇怪的目光,趙櫻忙將趙申往後拉了一些。
“哥,不是我說你,就算再喜歡書,從營地出來的時候你也不能只帶書啊。
而且你那些都是什麼書,日後便是我雲國重建,那些不知多少年前的之乎者也酸腐之文也沒用···”
“你一個女子家懂甚?”趙申聽妹妹說他的書無用,立即反駁起來,“那些都是前輩讀書人的心血,怎會無用?
倒是你,盡帶些匠造之書、機關圖錄一類的,難道雲國重建只需這些,而不需禮義廉恥嗎?”
趙櫻苦笑,正要再說什麼,旁邊聶敢當開口了。
“你二人別爭了,收拾下,快些走吧。”
趙櫻聞言道:“聶將軍可是擔心白仇再追上來?”
聶敢當點頭,“白仇好不容易才找到我們,是不會輕易放過的。若非那三千將士拼死斷後,恐怕他們已經追上來了。”
想到那三千斷後的將士,兩人都沉默下來。
就是趙申也不再哭他的書了,默默地站起來,牽著毛驢往前走。
很快,聶敢當回過神來,看了旁邊趙櫻一眼,卻又不禁嘆了口氣。
趙櫻心思機敏,立即想到了什麼,便關問道:“聶將軍可是擔心雪瓊?”
聶敢當默然了下,才道:“生死有命,某擔心也是無用。”
聽見這話,再想到聶敢當四個兒子都戰死沙場,僅剩的孫女而今又下落不明,趙櫻忽然覺得眼前這位老將軍真的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