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當初停下將人帶去醫院，或許……”
“死人總比不人不鬼的活著要好。”
“荒唐！”方衡州沉著臉，斯文的臉上滾著怒氣。
“太晚了，現在說這些太晚了。”梁雲熙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淚水道：“是你弟弟撞的人，是我開車拖行的人，我們都有罪。不過快十年了，衡州，我們的罪也該贖完了吧？”
“小錦當初為了保護你一口咬定是自己犯下的錯，你回來了那他……”
“放心，他也快了。”梁雲熙痴痴望著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撫上方衡州的臉，“不要跟我提小錦，你明明知道我對你……”
方衡州在距離臉幾厘米的地方截下他的手，“有的話不能亂說。”
“那個人叫小九是嗎？”
在方衡州離開之際，梁雲熙不甘心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
“什麼？”方衡州腳步一頓。
“住在你心裡的那個人，叫小九是不是？”
方衡州轉過頭，冷冷盯著他，“你越線了。”
‘咔嚓’一聲，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誰？”方衡州冰刃似的眼神直直射過來。
腳步聲越靠越近，陳與宋往後剛退一步就被人猛地拉進假山裡。那人眉骨帶疤，一隻手扣著他的腰，一隻手豎起食指在嘴邊比了個‘噓’。
“怎麼了？”
“沒什麼，可能是風吹落了樹枝。”方衡州他們漸行漸遠的餘音消失，陳與宋才得以緩一口氣。
感覺到眼前的人用指尖拭去自己眼角的淚，陳與宋這才發現自己眼角竟然濕潤了。
“你流淚了。”寂聞舔了舔自己沾了眼淚的那個指尖。
想到剛剛聽見的談話的內容，陳與宋剛剛真想出去將那兩個人千刀萬剮，他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忍住。